两个男人一台戏
降州的人都知道,城东城南乃是富人区,城北城西乃是穷人区。那日沧海与花蝴蝶二人出了唐府一路向北,约战地点便是在穷人区。
陷入昏迷的沧海与楚莫邪被城北一位上山挖竹笋的跛脚的王姓老人救回家中,并请来大夫看病。大夫诊脉后一脸沉重,告知王老人两人乃是受了内伤,需要极好的药材治疗,花费较高。
这些年江湖中人到处都是,不少大夫都会治一些内伤。
王老人与妻子段氏是本本分分的老农民,育有一子王卫,王卫年过二十五,至今还未婚娶,可见一家子穷成什么样了,哪里有钱给他们二人抓药。
王段氏见二人衣着华服,一看就是富贵家里的人,心想他们身上肯定有银子,用他们的银子救他们,自己也不花他分毫,也不算偷盗。她把这想法对王老人一说,后者皱眉犹豫半晌,王段氏正要收回刚刚说的话,权当玩笑话,王老人这时开口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说做就做,老百姓做事可不拖泥带水,毫不含糊就对两个男人‘动手动脚’,每个人都是有眼力劲儿的人,非要冒犯的话,当然先挑一个‘好欺负一点的’。老两口子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在沧海身上,这孩子身板瘦小些,不似另一个体格健壮,发起怒来也好安抚些。
在沧海身上找到三锭银子以及许多银票,惊得两夫妻直哆嗦,他们一辈子也没用见过这么多钱啊。他们早就料到楚莫邪二人非富即贵,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出门会随随便便身上就带着那么多钱,良久才回过神来,老两口没有对银子有非分之想,王老人急急忙忙出去抓药,又叫王段氏在家里烧水为他们驱寒退烧,好好照顾他们,千万不能让二人在他家有个三长两短,否则只怕引来祸事。
王段氏年纪虽大,但动作利索,照顾人一套一套的,不知不觉夜幕已至,王老人才一摇一跛地渐渐出现在夜幕当中。
“老头子,你可算回来了。”王段氏正打米做饭,见王老人回来,立刻笑脸相迎而来。“天都黑了,刚刚还担心你看不见呢。”
“瞎担心什么,这路都被我踩老了,看不见也能摸着回来。”王老人把一堆药交给王段氏,说道:“你去熬药,我来做饭,待会儿王卫要下山了。”
老百姓是闲不住的,有事做比什么都开心,老两口立刻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房里,楚莫邪与沧海两个人像死狗一样躺在床上,楚莫邪的伤势没有沧海的来得严重,率先醒过来,因为心里念及沧海,他刚有一丝意识就立刻坐起来。“沧海”
昏暗的烛火下,沧海就躺在他的身旁,楚莫邪的心平静下来,柔和而安宁。只有在这个时候,楚莫邪才能这样靠近的看着沧海,忽闪忽闪的烛光照射在沧海的脸旁,楚莫邪回忆起两人初见的情景。
他和沧海本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当日救沧晓雾也不过是出于侠义之道,若是花蝴蝶没有撒下那合欢散,他和沧海只怕也不过是简单到普通的朋友,连兄弟也当不了,因为沧海是那样的狂妄,那样的冷漠。而他对沧海也没有丝毫非分之想,然而因为花蝴蝶随手撒出的合欢散,两人在荒郊野岭尝了那鱼水之欢。
楚莫邪知道他对沧海的情事为世人所不能容的,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
看沧海已经已经入迷的楚莫邪完全没有想到两人的伤势,更加没有想到自己现在的姿势。此时此刻,他整个人几乎趴在沧海身上了,若胳膊肘支撑着身体,只怕已经把沧海压在了身下。他的长发下垂,一缕飘在沧海耳根,两人姿势暧昧之极。
感觉到耳畔微微做痒,沧海幽幽睁开眼帘,好似花朵在慢慢绽放,慵懒娇媚。楚莫邪看得都痴了,心想若是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多好。
烛光虽然昏暗,但是练武之人的眼神比一般人的好使得多,沧海挣开就看见楚莫邪对他欲图不轨,抬手就是一掌,双眸喷出火来,“楚莫邪,你这贼子欺人太甚,拿命来。”
现在两人身受重伤,与普通人无异,沧海这一掌除了蛮劲毫无内劲可言。楚莫邪只被推开了而已。沧海坐起来,衣裳竟然有些凌乱,可见是被人动过,想也不用想,一定是楚莫邪这贼子贼心不死,大怒,整个人翻身把楚莫邪压了个措手不及,对着就是一顿好揍。
可怜的楚莫邪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成了替罪羔羊,让沧海更加厌恶了。
楚莫邪喜欢沧海,还隐隐藏着愧疚,但是并不代表他任由后者打骂。眼疾手快的抓住沧海的手,怒道:“你发什么神经?以你那时的身体状况根本打不过花蝴蝶,你追上去是送死知道吗,你还敢给我嚣张。”
沧海气得青筋暴露,恶狠狠地看着楚莫邪,不停的挣扎后者的桎梏,挣脱不开开始用脚了,“你还装蒜,被我抓个现行还在巧言善变。”
楚莫邪放开沧海,迅速下床,哈哈大笑。后者更是暴跳,站在床上,说话再也没有冰冷之感,全是怒意,“你笑什么?”
“笑你像个小流氓,骑在我身上打人,手动不了了又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