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庄自开业以来已经两年了,生意一直很红火,风头甚至已经盖过曾经的餐饮业龙头老大金满楼,可因为有刘别驾作为后台,一直算是顺风顺水。舒殢殩獍
因此夏家与刘家如今算是相处愉快,刘于氏每次看见乔木脸上的笑容都极是灿烂,倒不是刘于氏贪财,而是谁人不喜爱财物呢,谁都不会嫌弃手上的金银珠宝多不是。
几次谈话里也试探乔木的心思,见她是真的对自己儿子没有多余的想法,渐渐的也就不说了。
对于刘三郎,乔木很喜欢他,不是喜欢一个男人的喜欢,仅仅是单纯的喜欢这么一个朋友。
一个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这样的朋友难能可贵,值得一辈子去维系这种关系。
至于再进一步,乔木从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这种想法,朋友能做一辈子,可夫妻却不行。
“进来啊,你站在门口干什么。”跽坐在毡毯上的乔木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道。
手里拿着毛笔在白宣纸上写着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字,道:“我算过了,这个月你能得到的分成是两百金,等你走的时候,我让人给你抬到马车上。”
“你是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吗,见到你,我还没坐下,你就开始想着让我走。”他脱了鞋子,走上木阶,在她对面跽坐下道。
“我可不敢有那个意思,大东家。”乔木笑道。
“来,看看这些账册。我知道你相信我,可亲兄弟明算账,这些你总得亲自过目才行。”
“我哪里做的不好,小乔。”刘临风一把推散了那摞账本,身子前倾,伤痛的看着乔木。
乔木没有逃避,而是与他对视,无比真诚的道:“你做的很好,只是,刘三郎你该成家了。”
“你嫁我娶。”他咬着牙道。
“你知道我是生过孩子的女人。”乔木艰难的道。
在发现他曾经轻舞飞扬,潇洒快乐的眉眼变得忧郁之时起,她就知道,她与他已经回不到从前。
她不想失去他这样一个朋友的,可现在,真的只能如此。
“我不在乎你生过孩子,你也不要和我说什么身子已经不干净那些话,那些不过都是你的借口罢了。”他沉痛的眼望进乔木躲闪的眸子。
“三郎,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说话,喝茶吗,我为你倒一杯。”她去提红泥小火炉上“嘟嘟”冒着烟气的鹤颈小铜壶,却慌乱的烫伤了自己的手。
“我不喝什么茶,谁还有心思喝茶!你这笨女人!”他直接徒手去拎翻倒的铜壶,滚烫的热水溅上他的手,一霎他白皙如玉的手背便被烫出了一个泡。
乔木心疼极了,焦急道:“不要碰那壶,哎呀,你别管我了,你的手起泡了。”
两人也不知怎的,越收拾越乱,最后差点把小炉子上的火炭都给弄出来。
也许这事故来的太是时候,也许在来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看着乔木给他包扎伤口,他低低的笑了。
笑声听在乔木耳朵里,她却只想哭。
“对不起,对不起……”垂着头,她哭丧着脸道。
“没关系。”他轻轻道。
“小乔,你能告诉我,你心里藏的那个人是谁吗,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念念不忘。我猜,他不是糯米团子的父亲吧,小乔,不要敷衍我,我已经很伤心了,你不要再骗我。”
勾挑妩媚的眼睛蓦地滢上一层水雾,她抬眼看他,忽然发现,他是如此出色的明艳似阳的一个男人。
“他叫顾七锦,他的性子很暴躁,喜怒无常,他很坏,也有很多女人,我不爱他,可他却是把我从黑暗里拉出来的人,我一无所有,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他,只能、只能把自己还算不错的身子给他,我陪了他十年,我每一天都告诫自己不能爱上他,此生不幸,我但愿今生多积福德,来生能幸福的,以自己最美的姿态去见我第一眼就爱上的男人。
十年后,他要订婚了,而我也偿还尽了我欠他的,我离开了他,然后我出了车祸死去,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是夏乔木,母亲叫顾美娘,是落魄秀才家的女儿,父亲是夏玉树,是御厨的儿子,妹妹是夏小麦,弟弟是夏禾苗,然后,遇见了于子归,遇见了刘临风,开了这家故人庄。”
他震惊的无以复加,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乔木与他相对坐着,笑了笑,“我随时等着你喊了全城的人来将我烧死。”
“胡说,谁要烧死你,纵然恨你对我无情,可我也不是因爱生恨的小肚鸡肠男人。”消化了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之后,他脸色不好的瞪了乔木一眼。
“我、我听说书人说书的时候也听过这样的故事,原本以为都是市井小民杜撰出来以谋生的,可现在看来,那些故事也不仅仅是杜撰的。我相信你就是。”
“多谢。”乔木松口气道。
“那个顾七锦是死人了?”他希冀的问,虽然这样去诅咒情敌让他觉得自己很卑鄙。
“是,他是死人了。”乔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