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苟活于世了,麻烦的就是怕正如刘乾承方才所说的,断剑山庄得到大兵压境的消息避而不打,此战最紧要的便是一个“快”字,因此他觉得还是调用部分黑骑军稳当一些。
刘乾承有些为难,道:“三公子,明晨大军就要起程了,突然多了这两千骑兵,这粮草供给恐怕要另行调集了。”
楚原想了想,断然道:“平原大营原本亦有两千骑兵,加上这两千黑骑军,另带四千步兵,两人一骑,八千兵马已经足够。此次战事最要紧的便是一个‘快’字,破釜塘距此不过七百里,战马应该能支撑得住。”
刘乾承道:“可这般急行军,辎重兵恐怕难以跟上。”
“军士各自带好单程的干粮,不必去管辎重兵,只需命他们何时赶到指定位置便可。八千大军两个时辰便可攻下断剑山庄,若是山庄中人早已逃走,等辎重兵一到便一同回平原城吧,无需再做搜索这等徒劳无功之事。”
刘乾承叹了口气,道:“三公子说的是,末将最担心的便是此事。近万大军直奔破釜塘,就算全在夜间行军,也恐怕难以瞒过断剑山庄耳目啊。”
楚原默然,刘乾承所说的他何尝不担心,但昨晚楚铮有意无意地告诉他,只要行军途中小心谨慎,不让人轻易摸清前往何方,断剑山庄中人绝不会弃庄而逃。楚原真搞不明白了,断剑山庄既然劫持了宁小仙,定会时刻提防官军,虽说楚轩昨晚命平原城役在城内大肆搜捕,抓了数十人,但平原大营毕竟是在城外,大军开拔哪能瞒过他人眼睛。这两个兄弟难得在同一事上如此一致,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可此时楚原只有强笑道:“刘将军不必担心,断剑山庄中人真若是逃了,在下心中有数,绝不会怪到平原大营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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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和楚铮走出平原郡太守府大门,跟在身后的宁府下人淡淡地说了句:“二位公子慢走。”便砰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楚铮颇感冤枉,自己又没得罪宁太守,偏偏也招这无妄之灾,不禁看了看大哥楚轩,见他也正看着自己,两兄弟相视苦笑。
陆鸣将火云驹牵了过来,楚铮翻身上马,冲着楚轩拱拱手道:“大哥,小弟告辞了。”
楚轩正与府内管事说着话,闻言道:“小五,暂且稍候,为兄有事与你说。”
过了会儿,楚轩走了过来,对楚铮说道:“此去大校场需经过平原楚府,这天寒地冻的,小五,不如先上为兄的马车吧,为兄带你一程。”
楚铮一怔,随即笑道:“那多谢大哥了。”
马车内温暖如春,楚轩将一个暖炉移到楚铮面前,道:“烘烘手吧,今年的冬天是为兄到南线以来最为寒冷的了,说滴水成冰都不为过。”
楚铮笑道:“小弟身子还算结实,倒是大哥你,地方政务既繁重又琐碎,要当心些别累坏了身子。”
楚轩双手搓了几搓,置于暖炉上,说道:“有劳五弟费心了,为兄年纪尚轻,还不至于经不得折腾。对了,老三那么早就走了,想必是去平原大营了吧。”
楚铮点头道:“三哥是个急性子,不过也难怪,父亲命他回京,断剑山庄之事还是尽早解决吧,免得误了行程。”
楚轩微微一笑,说道:“小五,此次兵部让我平原郡替你那五千黑骑军筹集粮草,恐怕是另有用意吧?”
楚铮看着楚轩,也笑了,道:“小弟就知道,定是瞒不过大哥的。”
楚轩边搓着手道:“这并不难猜。储君一死,何人继承皇位便成了朝中首要之事,昌平王乃皇上亲弟,世子赵应自然是首选之一,你不过想掩人耳目找借口留在平原城罢了。不过为兄有些想不通的是,储君被杀一事,你抵达平原城之日既然并未提起,为何昨日又将此事告诉我了?”
楚铮原本是因想到去昌平王府接赵应上京,此中缘由必瞒不过赵琪,赵琪如果知道了,楚轩自然也就知道了,但这话不好乱说,免得刺激了这位大哥,想了想便道:“小弟只是觉得昨日三哥那番话确实有理,父亲正当盛年,你我何苦如此争斗不休。况且在朝中也非我楚府一家独大,特别是方家,其家族渊源甚至可以追溯到东汉年间,绝不可小觑。如今在大赵官员一说便是太尉位高权重掌管朝政,可按朝廷官制,相国才是百官之首,方令信这几年来低调得有些异常,什么事都唯父亲马首是瞻,大哥不觉得奇怪吗?记得父亲说过,方家最信奉平衡之道,当年毅然与我楚家结盟联姻便是为此。可是储君突然被杀,恐怕是大大出乎方家意料,三大世家原本是因担心储君与世家之争才走到一起,储君一死此忧已不复存在最新章节。而皇上又久病不起,日后无论是谁来继承皇位都要仰仗我们楚家,而且只要有娘亲在,舅舅就算当了王家宗主也不敢有违父亲之命,以方家所信奉的平衡之道,定不会坐视我楚家独大。外忧在即,你我兄弟再内斗不休,岂不是自毁我楚家根基?若是惹恼了父亲,说不定他老人家会像堂爷爷对待名亭大伯一般来个大义灭亲,那可就悔之晚矣。”
楚轩不由默默点头,听着楚铮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