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然。”
刘乾承父子陪着楚原进了军中大帐,命其余将领帐外等候,并请楚原坐主将之位。楚原也不推辞,此番既是借兵部之命调动平原大营,自然是听自己号令,再客气就是做作了。
楚原坐下便道:“刘将军,这起兵一事准备得如何了?”
刘乾承答道:“昨日接到军令,末将便召回郡内各地兵马全文阅读。平原大营满编一万二千人,除去一些必须留营的和老弱病残与身染疾病者,共可出动一万零三百人,其中一千三百人为辎重军士,明晨一早便可起程。”
楚原点了点头:“刘将军不愧为家父当年爱将,调集兵马如此之快,较之南线大营也不逊色。”
“三公子过誉了。”刘乾承面露笑意。说起来他也是沾了前几天楚轩命他封锁平原郡各地通往南线大营关卡的光,那次平原大营就几乎已全体而出,此时再召集兵马自然轻而易举。
“平原大营将领可知此次调兵所为何事?”
刘乾承没了手下将领在身边,神态更为恭敬,道:“请三公子放心,末将深知兵贵神速之理,想那断剑山庄世代居于破釜塘,周边百姓与之互通声气,万一走漏风声,破釜塘内大小湖泊多达数百,我平原大营便是有十万兵马也未必够用。军中亦有破釜塘人氏,末将已经查清,并将之全部安排于留守军营。”
“那好,刘将军,明日一早大军便起程。”楚原命道。
刘乾承犹豫了下,说道:“三公子,不知能否拖后一日?”
楚原脸色一沉,道:“那是为何?昨日传令时便已说得很清楚了,调集完兵马随时起程。还有何处未办妥?”
刘乾承小心翼翼地说道:“三公子,太尉大人尚在南线大营时便命平原大营绘制出破釜塘地势图,并派帐下幕僚陈先生监制,但这份地图送到南线大营后就因赵齐一战便没了下文,我平原大营未曾留下附本。这破釜塘湖泊众多,地势复杂,断剑山庄便是位于其中心,我等大军若是仅凭几个向导冒然闯进,说不定方进破釜塘,断剑山庄便已得到消息撤走了。末将已命人速去南线大营讨要那份地图,等拿到此图后再起程也不迟。”
“若本将军定要明日起程呢?”
刘乾承额头微微冒汗,俯首道:“三公子携兵部之令,末将定不敢违背,只是冒然出击,若是徒劳无功倒也罢了,可那断剑山庄乃江湖匪人,论单打独斗,个个能以一当十,若他们暗中偷袭,我军恐怕会损失不小。末将认为,只有毕其功于一役方是正道,请三公子三思。”
这刘乾承也不是个庸才嘛,楚原默默想道。随即不禁哑然失笑,此人位居平原大营主将已经十年了,若他真是无能之辈,父亲岂能容他,不过至今仍未升迁,大概父亲觉得其能力也只至于此了。
楚原从随身包袱中取出吴安然给他的锦盒,拿出地图笑道:“刘将军无需担心,将军所需之物在下都已带来,请刘将军过目。”
刘乾承将那地图展开铺于案上,看了看喜道:“不错,正是此图,三公子请看,这图下左侧还有平原大营之印。”
楚原取出一份卷宗递给刘乾承,道:“这是南线大营三年前拟定的对断剑山庄的作战文书,刘将军看看是否可行。”
刘乾承打开一看,只见首页上便是楚名棠的批示:转陈副统领依此备战。不由得心中一凛,仔细地看着。
楚原在一旁说道:“此份文书认为,断剑山庄位于破釜塘中央的一座沙洲之上,四周地势复杂,尽是湖泊,若是调水军围剿,断剑山庄只需化整为零,隐身于漫天芦苇之中,这一战便会旷日持久,得不偿失。唯有在严冬子夜天气最为寒冷之时,破釜塘水面成冰,厚度达半尺以上,普通壮汉完全可以自由通过,此时调骑步兵突袭,包围断剑山庄,山庄内众匪插翅难逃。”
刘乾承赞道:“太尉大人真乃神人也,唯有此法才可全歼断剑山庄。末将心中也曾隐约有过此想法,没想到太尉大人三年前就已制定成文了。”
楚原哼了一声,道:“只可惜当年季节未至,家父又忙于与南齐水师一战,才将此事耽搁下来,否则怎会留断剑山庄到今日,惹出诸多是非。”
刘乾承低头不语,他其实对突然出兵围剿断剑山庄也是颇感意外,此时听出楚原语中对其充满恨意,心中暗想这断剑山庄也太不知好歹了,什么人不好惹非要惹到楚家头上,简直自寻死路。只可惜自己断了一条不小的财路,断剑门门主罗慕文每年派人送来的财物颇丰,可这些财物与自己的官位比起来那就微不足道了。
楚原忽道:“刘将军,黑骑军周将军为此次战事特借调来两千骑兵,天黑前便抵平原大营,你即刻去安排好食宿。”
刘乾承一惊,道:“三公子,这两千黑骑军也一同前往?”
楚原点了点头,这是他昨晚与楚铮商议后临时决定的。他是出于一时冲动,才将剿灭断剑山庄之事接了下来,但冷静下来细想一下便觉得颇为棘手,倒不是因为胜负问题,以万人大军攻打一个数百人的小山庄若是还兵败而归,楚原自问都无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