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高高挂在西天,只是光芒不再那么锋利,照在脸上不再那么火辣辣的。走进一个巷道中,一阵穿堂风吹过,心中舒坦了许多,脑子里也清醒了不少。看看天色尚早,基因汉决意再做第三次尝试。
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也不知走过了多少大街小巷,来到了一个到处摆着小摊小贩散发着臭鱼烂虾味的小巷里,正不知往何处走出去,心想着怎么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了,恐怕今下午是找不成第三家了。
不意,迎面走来一位蓄着长发,模样一点也不算英俊,脸上全是油腻,眼睛里流露着期盼表情的年青小伙子,左手捧着一摞报纸,右手拿着几张广告,拦住了他,也不说话,抽出一张广告,硬往他怀里塞,一边说:“看看嘛,不碍你走路啊。”说完转身就跑。
基因汉朝他远去的身影看了一眼,心里好笑:跑什么嘛,我又没打你。哦,是怕我拒绝你呀。跟我一样,怕人家不录用我,反而给我臭脚丫子看。好了,我看看也无妨。翻开报纸,边走边看起来。
忽然,他一拍报纸,大叫一声:“好!”
身旁一位姑娘被吓了一跳,骂他一句“基因突变啦!”
他朝她“嘻嘻”一笑,左转弯,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不一会,他来到了青年路388号,这儿是美鲁林齐市政府特意开设的职业介绍所,院子不大,楼也不高,只有六层,外观一点也不华丽,但是,前来光顾的男女老少很多,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基因汉刚刚看过门牌,就有一位女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问了是不是找工作来的,听他说了是,便带着他走进楼内,一边问他想找个啥样的饭碗。听他说随便,就把他带到了三楼,指着一个挂着白色门帘的门,叫他去碰运气。
他忘了谢她,快步走到了门前,掀开门帘,跨进门来,见有几位男女正在和一位长着“马眼”看上去约摸五十多岁的男人争论什么,心中好奇:这儿可能不同,应聘者还敢和招聘者争论,真是民主平等。穆玛德琳的民主平等思想可谓深入人心。
挤到跟前来看,弄不清是在争论什么,便退回来,一旁等着。却听那男人喝道:“走吧,走吧!说不清就走人,没啥好噜苏的,来新人了,别妨碍我工作。”边说边用手拨开那几个男女,轻拍一下基因汉的肩膀,说:“你来的真好,帮我解围啦。来,你来,接着说,说不定我能高抬贵手。”
那几个人不愿再逗留,嘟囔着走了。基因汉不失时机地坐到了一张木椅上,准备应答问题。脑子里急速地旋转着,琢磨这个马脸老家伙会提些什么问题。嗨!有啥好想的,还不是“你有什么想法,想找什么工作,我有什么特长之类”,《应聘指南》上说了几十条,都记着呢。
“你是基因人吗?”“马眼”并没盯着了看,而是看着墙上的一幅照片,照片上是阿超阿娜基因汉,正在回答记者们的问题——这是新闻发布会上的照片。看来,这个“马眼”是个基因人的支持者,起码不讨厌基因人。
“啊?”问题太出乎意料,基因汉怔住了。想了一想,干脆地说:“我是基因人,第一个基因人,叫基因汉。”
“马眼”呼地站起来了,两眼瞪的老大,有点像铜铃了。“月球村新闻发布会以来,我问过9999个男女老少,你是第一个敢于恬不知耻的男人,年轻人。出去吧,你成了洗脚水啦。”
基因汉一下跳了起来,怒不可遏:“你才恬不知耻呢?我就是基因汉,你却硬说不是,冥顽不灵,顽固不化。该出去的是你,快换个懂事的考官来。”
“你真是基因汉。”“马眼”就地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容可掬。“那你告诉我,阿超阿娜华老先生华老先生的干女儿都是谁?”
基因汉“嘿嘿”一笑,说:“小儿科啦,还来绕我?华宇美智超沪莫玛柏莎华继业巩南星王秀磊。”
“哈哈!你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华继业有这个干女儿,你不知道,还说是真基因汉。冒牌……”
基因汉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用手堵住他的嘴,叫道:“货,你自己吃了吧。玛甘捷琳,不是华继业的干女儿。这是我的感觉。”
“噢,你对玛甘捷琳有成见,是不是她不肯嫁给你,却嫁了王拓基,你就妒忌她?”
“胡言乱语。你这是考啥?”
“考啥?啥都考。你说,基因人有啥好的?”
基因汉说有八大好处,媒体上说了几百遍了,没啥好纠缠的,叫他谈工作。
他大笑一阵,说:“看你这熊样,没几下就投降了,还冒充基因汉呢?第一个基因人可是耐力十足,能飞过十几丈高的围墙,几百个特务都逮不着他。你呀,跟他提草鞋,家恐怕都不要哩。嗯,你是得赶快找份工作,免得老是满脑子胡思乱想,马尾穿豆腐——提也提不起来。说,你有何能耐,想找个什么好工作?”
基因汉一时啼笑皆非,叫他介绍有什么好工作。他说事在人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基因汉用嘲笑的口气说:“这个还要你来说,三岁小孩子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