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事情的不对劲,或者说,你在自欺欺人对吗?宁愿相信他没事,对吗?”
“沈浪哥,别说了!”
沈浪转身抓住朱七七的肩膀,摇了几下:“七七,你要清醒一点!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病,可是我才不相信那 个医生说的什么鬼话!王玉关和柴云梦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每个人都忧心忡忡,韩伶甚至命令我加快进度,你想想,如果不是王怜花有性命之忧,那——”
“放开!”朱七七用力挣脱了沈浪的手,也阻止了他的话。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为什么!为什么把我叫醒!为什么!”
沈浪却很激动地说:“七七!你要清醒一点!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坚强,是有一个依靠,是大声哭,是大声发泄,是释放!你知不知道!”
朱七七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强,可以抵挡韩染香,甚至刚才撕碎柴云梦的合同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无坚不摧的。可是,她没想到自己苦心建立的铠甲这样脆弱,被沈浪三言两语就击穿了。
沈浪说:“七七,我并不能否认COC的财务状况,也更加不能否认韩伶的野心,可是你是一个局外人,懂吗?有这样一个可以全身而退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
“我要救他。”
“什么?”
朱七七努力压抑住痛哭的欲望,再一次重复自己的话,
“我,要救他。”
沈浪觉得不可思议:“什么?”
“沈浪哥,王怜花和我,只是两枚棋子而已,”说到此处,朱七七顿了顿,苦笑了两声,
“我以前总觉得,无论如何,怜花的处境总会比我好的,可是你也看到了,刚才柴夫人,为了五个亿,可以出卖自己的儿子,如果我走了,怜花固然可以继续锦衣玉食,继续做他的王家大少,但那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七七啊,他不会醒的。”沈浪黯然低头,轻声说:“我听说,王怜花有病,需要长期吃药,这一次的病很严重,几天之内都不会醒的。”
朱七七半信半疑的问:“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
沈浪摊摊手,无可奈何地说:“或许是真的,或许不是真的,反正现在,他——”沈浪指指玻璃背后的王怜花,“他就静静地躺在那儿,不能看你,不能和你说话,更加不能帮你。”
朱七七苦笑了两声,说:“所以,我现在反而成了王家的绊脚石,对吗?只要怜花一醒来,好像他们想做的事情都会做不成了呢。”
沈浪看着朱七七许久,才缓缓沉吟:“柴夫人和你说,王怜花今天黄昏就会醒,让你在他醒来之前做决定,对吗?”
朱七七点点头,不过她知道,现在听起来,这些话并不是真的,所谓的病毒感染,当然也是假话。
沈浪说:“七七啊,她给你的这个最后期限,正是韩氏通过增资案的股东会的最后期限,只要你签了字,即使是王怜花不签字,我相信韩伶也会帮忙拖延股东会。”
朱七七的心里微微有些动摇,何必再去折腾一个病人呢。她朱七七的命本来就不见得金贵。
“七七啊,你知道吗?他们要把一切事情都做得漂漂亮亮的,没有一点把柄,王惜月嫁给了韩伶,王怜花娶韩染香,COC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钱,事情解决了,所有人都能全身而退、皆大欢喜,只有你不能。”
把柄?对了!把柄!
朱七七忽然想起,那份收藏在王怜花房间的保险箱里,韩伶的犯罪证据。
“沈浪哥,其实你知道的,我手里有把柄在。”
沈浪也猜到了,朱七七一定是想拿出那份东西来,或许是威胁韩伶,或许是自保……
“七七,这行不通。你不记得了吗?在马来亚的海滩边,我曾经对你说过,如果你把这份合同拿出来,韩氏倒了,C OC没有韩氏的钱,也会倒,‘王玉关慈善基金’的财务内幕会被揭露出来,王玉关也逃不过牢狱之灾,知道吗?”
朱七七当然知道,这一连串的事情就像是多米诺骨牌,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是,她已经在心里迅速盘算了对策。
朱七七忽然问:“沈浪哥,就是钱的问题,对吗?韩伶有钱,别人也未必没有钱,只要有五亿,先稳住COC的运作,慈善基金不用倒,怜花的爸爸也不用去坐牢,对吗?”
沈浪看着朱七七,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沈浪意味深长地笑了:“七七,你长大了。”
朱七七“呵呵”冷笑:“在王家这么久,怎么可能不长大。”
沈浪继续说:“你的想法是对的,可是这事情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五个亿,说说容易,谁能轻易拿出这些钱来,去救一家毫不相干的公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