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个顶在立地的大丈夫,我相信王爷是言而有信之人。”得到南康王的保证,夏候琳露出满意的神色道:“天机山庄中有一种植物叫隐香,山庄造纸时,会用到这种植物,想必王爷也知道咱们东汉皇室的两嫡夺位之事,修贤太子乃慈贤皇后所生,只可惜慈贤皇后生太子时难产去了,慧帝便立了当时的贵妃杨氏为皇后,修贤太子则交予静仪太后抚养,一年之后,杨皇后为慧帝生下二子,这便形成了双嫡的局面,一个自幼失去母亲及母族的支持,却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一个是有强大母族支持,同样是嫡出的二皇子,人都有贪欲,杨皇后与二皇子自然也不例外,那时他们为争取更多的支持,设宴款待老庄主,老庄主却当众斥责杨皇后与二皇子生活过于奢侈,并指责二皇子好大喜功,实非能当大任的良才,反倒修贤太子自幼跟在静仪太后身边长大,静仪太后信佛,在佛学的教化下,不仅有一颗善良的心,而且天资聪颖,又有慧帝的言传身教,是真正的为君之才。”
夏候琳说到这里,便顿了顿,眸子别具深意的扫过阮侧妃,最后双眸落在南康王的面上复又道:“老庄主的一番话,训斥了杨皇后和二皇子,赞扬了修贤太后,这无疑是将杨皇后那一派系得罪狠了,杨皇后与二皇子便设计以老庄主的名义,模仿他的笔迹,伪造了一封向修贤太子进言谋位的书信,并精心设计那封信落在了慧帝的手中,慧帝雷霆震怒,加之那段日子缠绵于病榻,为人多疑且敏感,当即命人去捉拿老庄主就地正法,修贤太子得到消息,不顾自身安危劝谏,当时杨皇后与二皇子都侍疾在侧,便添油加醋的挑拔,慧帝盛怒下,命侍卫将修贤太子拖出去,修贤太子在挣扎中,衣服被侍卫撕破,露出左肩上狰狞的伤口,这伤口是当初年仅十五岁的修贤太子为慧帝挡剑时受的伤,那一剑刺的很深,废了修贤太子的左手,看到那伤口,慧帝瞬间冷静下来,制止了侍卫的行为,并让太子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
夏候琳说到这里又顿住,这时便听南康王感叹的接着道:“皇祖父当时跟曾祖父说,仅凭一封信便定了老庄主的罪实在过于草率,老庄主若真有心玩弄权力,何须等到人已暮年,他年青时是何等惊世之才的人,曾多次拒入朝中为官,此事还需彻底查。”
听了南康王的话,夏候琳便接着道:“是啊,慧帝被修贤太子说服,命人好生请老庄主入了宫,就在御书房中,老庄主看过作为证物的信纸,便斩钉截铁的说信不是出自他手,并告诉慧帝,他所用的纸张全为天机山庄自制的,虽然那纸看表面与市面上卖的宣纸并无不同,但天机山庄的造纸原材料中加了一味隐香,这种植物只有天山才有,那隐香虽说是无色无味的植物,但天山有一种叫香引的植物可以引出隐香潜藏的香味。”
一旁的耿乐颜却是皱眉道:“能引起香味又如何,拜贴是昨天送来的,经过一晚上,那香味早就洗掉了,你还能证明什么。”
夏候琳却是针锋相对冷言道:“难怪世子妃有持无恐,原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隐香的味道一经沾染上,数十日都洗不掉,即便用别的香粉也摭掩不了。”夏候琳说完,便对朱雀道:“将香引点上,世子妃究竟有没有收到我的拜贴很快就能揭晓。”
朱雀仍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行至王府管家面前道:“我需要一个香炉,劳烦管家帮我准备一下。”
管家闻言没敢立即答应,而是看向南康王,见南康王点了点头,这才退下,不多时便捧着香炉回转。
朱雀接了香炉,将香引点燃,看着香炉中袅袅的青烟缓缓升起,起初众人并没有闻到什么香味,大约一刻钟后,屋里隐隐散出一些清浅的香气。
立在一旁的阮侧妃此刻已经汗湿了里衣,虽然她表面极力的维持着镇定,可随着香味越来越浓,她心中的不安越扩越大,可是这个当下,王府的世子妃被人指责,她做为一长辈,却想办法回避,只怕立时会令王爷怀疑到她的身上来,如今她已然是骑虎难下,进退不得。
两刻钟后,夏候琳让朱雀将香炉撤出花厅,原以为香炉拿走,屋里的香味会慢慢变淡,可惊奇的事情却出现了,一种从未闻过的幽香气息越来越浓。
夏候琳看了看自己的手,无奈的笑道:“我惯常用这种纸,我身边的人也不例外,这会儿香味被引出来,只会越来越浓烈。这种香味独一无二,想必王爷也是第一次闻吧!”
“本王记得皇祖父说过,隐香的味道,他仅闻过一次,却是终身难忘,他从未闻过如此好闻的香,起初本王是不信的,如今亲闻得此香,本王信了。”南康王露出惊奇的神色道,这种香味确实是不曾闻过的。
“夏歌,你去检查世子妃的双手。至于这门房,就有劳管家检查一下,这抓贼拿赃,证据确凿,可不容得任何一个人赖掉。”夏候琳对夏歌吩咐了一句,目光兴味的定在那门房的身上。
那门房早已吓的汗流夹背,他不过只是一个奴才,那里知道夏候琳是什么人物,原以为是王妃娘家那边的什么远亲,前来投奔,本也没放在眼里,知道阮侧妃不甘心屈居侧妃之位,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