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见老太太同意了,赶紧点头说:“老太太既这般说了,那我便就着手去准备了。原也只是有这个想法,不知道老太太的意思,想着总得问过老太太后才能定夺,所以,这日子一时也还没有定。可喜的是今年年底好日子多,待回头媳妇儿去翻翻黄历,择个好日子,给榕姐儿办个风风光光的及笄礼。”
张氏呷了口茶,不轻不重哼了一声道:“横竖二郎现在有了榕姐儿,想来是有没有桐姐儿都不重要了。”她心里有些怨气,当初桐姐儿五月份过及笄礼的时候,日子也是这万氏选的,当初她自己说是好日子,可谁知过及笄礼的那天竟然下大雨。
原本倒是好好准备着的,还特地去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可都被那一场大雨给搅和了。
就为了这事,张氏心里一直不痛快,她就桐姐儿一个女儿,桐姐儿这一生也就这一次及笄礼。再说了,女孩子的及笄礼可是很重要的,京城里很多贵族圈子里的小姐们及笄礼都会宴请一些高门大户的哥儿跟姐儿来。
在大梁,贵女们过了及笄,也就是可以谈婚论嫁了。因此,高门大户里,每家女儿在举办及笄礼的时候,很多名门妇人都会携带自家尚未娶妻的儿子前来,也是观看观看,若是觉得女儿家好了,便就请媒婆上门说和。
桐姐儿本来好好的及笄礼,却被一场大雨给破坏了,自然是失去了不少好的机会,这叫张氏怎能不气?
万氏心里明白张氏在说什么,她倒是也不恼,只微微笑着道:“桐姐儿及笄的日子虽则是我选的,不过,那也是给你看了的,你不是也同意了么?今年春夏雨水本来就多,听说南方好几座城还被大水给淹了呢,老天爷的事情,怎生又怪我头上来了?再说了,桐姐儿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些时日了,你还提?现在说的可是榕姐儿的事情呢。”
张氏虽然嚣张跋扈了些,但不是个聪慧的,要是真跟嫂子万氏面对面吵起来,她自然是个落下风的。眼下见人人的目光都落在这新来的野丫头身上,根本没人再注意桐姐儿了,便只气得站起身子来。
“桐姐儿,我们走,横竖这个家是容不得我们母女了。”张氏打昨儿个姚善宝回秦家的时候心情就不好,原本还打算忍一忍的,她本来心情就不好,今日这万氏还这般出言挑衅,张氏真恨不得回去抱着枕头大哭一场。
这边拽着桐姐儿要走,那边惠安公主道:“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都在闹什么别扭?桐姐儿是我孙女,榕姐儿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老太太可都可劲儿疼着呢。”惠安公主一边说,一边笑眯眯伸手朝站在张氏身边的桐姐儿招了招,“桐丫头,平日是个活跃的,怎生今儿倒是寡言少语起来,你且过来。”
桐姐儿挣脱了张氏的手,一抽一抽地慢慢朝惠安公主走去,走着走着便哭了起来,只抹着眼泪珠子道:“以为老祖宗不要我了呢,只要老祖宗还疼我,桐儿就不伤心了。”
“快别哭了。”惠安公主也将桐姐儿搂住,只对着万氏跟张氏道:“你们妯娌俩都出去吧,只几个小的留我身边给我解闷便行,你们留在这儿我们倒是说话都不自在了,你们且忙自己的去吧。”
万氏朝着惠安公主灵活地一俯身,方又笑道:“都听老太太的,那媳妇这就下去择个吉日去,等择了好日子便再来告知老太太。”
惠安只朝着万氏挥了挥手道:“这事你便看着办吧,只有一点,榕姐儿的及笄礼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的,得让全京城人都知道,咱们秦家终于找回了当年失散多年的闺女了。”
“媳妇记着呢。”万氏笑呵呵的,随即抬眸望了姚善宝一眼,见姚善宝起身恭恭敬敬朝她行了安礼,她便满意地点头说,“老太太,要说这榕姐儿气质还真是不错,白白嫩嫩的,娇俏可人得很。说来也是媳妇孤陋寡闻了,以前一直以为那乡下的丫头嘛,自然该是黑皮肤壮身子的,今儿见榕姐儿这般娇俏可人,媳妇真觉得是自己以前看错了。”
惠安公主闻言也望向姚善宝,又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裁剪合身的藕荷色小袄子,将小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那原就玉白的皮肤被这藕荷色的袄子衬得更是娇嫩可人,整个人瞧起来,真真像那春日绽放的桃花般。
惠安公主又想到昨儿楚王殿下说的那番话,一双眼睛里随即大放光彩,整个心思都扑在姚善宝身上了。
待得万氏张氏离开之后,惠安公主看着姚善宝问道:“榕姐儿既是在乡下长大的,怎生还学得了医术?瞧昨儿楚王殿下的意思,你的医术该是还不错的,是不是那乡下的爹娘疼你给你找的师父?”
姚善宝将桂姐儿抱在膝盖上,正捡着盘子里头的糕点掰碎了给她吃,听得老太太的话,只眨了下眼睛便笑着道:“也是孙女运气好,遇得了高人,这才学了点医术。”
惠安微微点了点头,只兀自又说:“你那乡下的爹娘好歹也将你养了这么些年,不能叫人家白养活。乡下人家赚的都是辛苦钱,也不容易,改日我便着人去给他们送些物件跟银两去。”
兀自垂眸想了想,老太太又说:“榕姐儿怎生会跟阿衍一起去楚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