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呢!”
“你住口!”柳媚冲着柳相州怒吼一声,一双秀眉蹙成了曲线形,“相州,不许胡乱说话,爹娘是二叔杀的,跟相生没有一点关系!往后也再不许你这般口无遮拦,听到了吗?”
柳相州生气了,被子一掀,将头埋住,就不动了。
“相州?”柳媚见弟弟赌气了,她又过去哄,“好了,是姐姐不对,刚刚姐姐语气有些不好,姐姐跟你道歉。快别捂着自己了,刚刚善宝还说了,你不能总呆在房间里,要多出去走动走动。你要是再这样闷着自己,我想,还是不必带着你出去逛逛了。”
这招果然好使,柳相州一下子就又将脑袋瓜子探了出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晃来荡去,但就是不肯看他姐姐。
柳媚起身道:“紫菊,你进来伺候着二少爷。白梅,你跟着我出来。”
紫菊闻声走了过来,白梅则半低着头跟在柳媚和姚善宝的身后,慢吞吞走了出去。
出了院子,柳媚方肃容问姚善宝道:“善宝,若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便说与我听。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害我亲弟弟!”
已近黄昏,柳府花园里的景色很美,一个大大的湖泊旁,种植着一排大树。正是初夏时节,傍晚的风吹过,发丝随着风飘舞起来。
姚善宝将吹起的发丝顺到耳后,方才道:“我这两天一直在研究医书,在书上看到过一种草药,若是正常人长期服用此草药的话,身子会一天天虚弱下去,长久以往,便会丢了性命。”
柳媚大惊:“那相州他……”
姚善宝道:“嫂子放心,二少爷目前的情况,微微有些好转。我想,我回去加以研究,该是不会有太大问题。”说着蹙起眉来,幽幽开口道,“二少爷长期服用的是一种叫做牛尾草的草药,这种草药形状似牛尾,一般长在沼泽之地,少见。医书上说,牛尾草乃是一味良药,少用可以强身健体,但是长期服用下去的话,会适得其反。这种药的药性温和,就算毒发的话,也会是在睡梦中慢慢死去,不会叫人痛苦。当然,如果是没有见过或者不熟悉此草药的人,是不会查出来的。中牛尾草而毒发身亡的人,就跟一般生病致死一样,我想,前些日子方大夫没有查出病因,也是因着他之前尚不了解牛尾草的缘故。”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柳媚松了手,她心里也知道,此时最重要的是要让相州再别接触这样毒草,而不是吵着要找出凶手。
姚善宝说道:“嫂子,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还不能确定。”转头问白梅,“白梅,折花走后,草药都是谁负责煎的?”
“折花走后,就是我跟紫菊轮流着给二爷煎药。”白梅如实回答道,“哦对了,前天晚上二少爷不想喝药,发脾气,随手将之前煎药的土罐子摔碎了。后来我们就换了新的煎药罐子,不过……”
“不过什么……”姚善宝跟柳媚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白梅纠结着说:“不过,期间细蕊说奉大少爷的命来看过二少爷一次,见我们的药罐子换了,问了几句。我都一一跟她说了,后来金姨也亲自来看了看,说是煎药的罐子还是用旧的好,新的不好,说改明儿再换一个,哦,这事儿就是今儿早上发生的,我还没来得及跟大小姐您说呢。”
“金姨?”柳媚低喃一声,眉尖挑了挑,道,“她若是呆会儿来要换,你便就换吧,我还有话要跟姚姑娘说,你先下去。”
“是,那奴婢去跟紫菊一起伺候二少爷去。”白梅应了一声,俯身退了下去。
“等等!”柳媚唤道,“我们今天在这里说的话,别跟任何人说,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了。大小姐不让说,我便不说,我连紫菊姐姐也不告诉。”白梅悄悄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刚准备跑,又被姚善宝叫住。
姚善宝道:“白梅,之前被二少爷打破的药罐子碎片还在吗?”
白梅点头:“在的,奴婢还没有扔。姚姑娘需要吗?需要的话奴婢就去找了来给你。”
姚善宝点头道:“你找的时候不要声张,尽量隐蔽一点,我呆会儿去拿。”
白梅应着,这才退了下去。
柳媚望着白梅远远而去的身影,直到不见了她的影子,柳媚方问:“善宝,你说,会不会是金姨想害相州?”
姚善宝耸肩膀道:“我不知道。”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问,“对了嫂子,金姨在柳府呆了多少年了?我听说她是大少爷的奶娘,想必她的孩子跟大少爷一般大小,她的孩子怎么不将她接回家去养老呢?”
湖泊旁边有个长长的石凳子,柳媚牵着姚善宝的手,示意她一起坐下来说话。
两人坐下后,柳媚方道:“我本不姓柳,柳老爷不是我亲爹,我娘是柳老爷的续弦,我是跟着我娘一起进来的。我来柳府的时候,金姨就已经在了,那个时候相生的母亲去世了,他一直由金姨照顾。其实金姨年轻的时候很美,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以为金姨是相生亲娘呢。”
姚善宝一边听着这柳府秘辛,一边随手捡起一块石子往湖里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