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郭桓愣了。
他能说出那些话,可是用了大毅力的。若是换成另外一个女子,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半分妥协。
是花袭人,他才妥协了。
花袭人觉得悲哀,又觉得实在好笑的慌。
原来,她也不是人见人爱的。
算了吧,不要强求了。
花袭人想。
她一边走,一边同郭桓笑道:“三少啊,当真是难为你了。但就是这样啊,身为朋友,你愿意为我妥协出头,那我就不愿意你为难。你理解了么?”
郭桓点头,心受触动,突然觉得这么笑容灿烂又善解人意又洒脱厉害的花袭人,居然也很让他心动。恩,要不……
他尚未开口,花袭人仿佛就已经洞察了他的心思,停下在他手臂上打了一拳,笑道:“喂,你这个家伙,不要再反复七想八想的了!婆婆妈妈的,烦不烦啊!”
这一拳,将郭桓“揍”的回神,清醒过来,不禁又有些窘迫不自在。不过,那一点别样的心思,也是没有了。
花袭人调整了一下心境,笑容又重新明朗起来。
她边走边问道:“三少,你是不是有打算去跑江湖来着?”
“什么叫‘跑江湖’?”郭桓郁闷,道:“说的真不好听。我是出去游历,又不是去杂耍班子街头卖艺的。”他头一扬,扬了扬手中的剑鞘,故作得意地道:“咱是有钱人。”
提到钱,花袭人将郭夫人给她的小匣子拿了出来,打开瞧了一眼,不禁眉开眼笑。冲郭桓竖了一个大拇指,道:“三少家果然有钱。就是漏这一点儿,就让咱也成了有钱人了!这一下,赵婶子就不愁没钱置办嫁妆了!嘿!”
“开玩笑,你会没钱置办嫁妆?”郭桓又故作惊愕,半真半假地道:“你随便卖几盆花儿,就是成千上万的收入了!”
有从前的积累。有暗香来的持续经营……重点是。郭桓曾记得郭夫人说过太子殿下牵头的征西商行,也有她的干股!征西商行每走一趟,用郭夫人的话说就像是在金山银海里蹚过似的。银子挣的海了去了!哪怕是一点点的干股,那也是源源不断的大笔大笔的银子!
难道说,她被接入侯府之后,这些钱财都被侯爷和郡主把持住了?
郭桓再看花袭人。就觉得她的打扮实在有些寒酸了,浑身上下就没见着什么珠翠宝石。看着清爽是清爽了。但是……
难怪她要自己谋划自己的亲事……
郭桓得出结论,心中对花袭人生出了同情来。他想起从前花袭人明确表示不愿意回到任家,并不是她矫情,而是那时候就知道。凭她的身份,入了深宅,不会好过吧?
如今就算她身为乡君。有孟家的例子,无人敢再轻视折辱她。但大宅之内,真实的情况并未有多改善吧?好像,自从她成为武阳侯府的乡君之后,就是脸上的笑容,都不如从前灿烂了。
真是……
自己身为朋友,应该帮她。可是要怎么帮呢?难不成真的要……
花袭人不知道郭桓心中一时想了这许多,轻松随意地将匣子合上藏好,一边开口道:“有谁会嫌银子多呢?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嘛。”
倒是不像太需要银子的样子,仿佛之前的话就是随口一说。
郭桓打量了花袭人,将这疑点记在了心中,同花袭人说起自己“跑江湖”的打算来。在他的计划中,他大约会在来年开春离开京城,一路往南游历,甚至还打算要出海……
“师父说,海外也有广阔的陆地,有很多异人生活着,跟大梁很不一样,值得去看看。”郭桓道:“师父他老人家曾经从东方海上归来,到底是没找到蓬莱仙岛,这次说是先去昆仑之地去看看。”
那位老人家是不死心,准备去寻仙了。
幸好郭桓没有寻仙的心思。花袭人心思一动,没有去评论九阳老人的行为,只是笑道:“你往南走海上,能找到靠谱的船只呢?大海天威,可不是你这小身板能抵挡的。”
“既然游历,怎能没有一点危险?”郭桓不在意地道:“再说我也不着急赶路去哪儿,只沿着海边走就是了。”
“那就好。”花袭人想了想,笑着提醒道:“别忘了在船上的时候,多准备些豆子发豆芽来吃。恩,绿茶茶叶也要备下一些。不然,长期在海上走,人会容易生病。”
郭桓不解,向花袭人请教了这样做的原因。花袭人同他解说了一遍。两个人东聊一句西聊一句,临到长街走完,告别之时,倒是将之前的“尴尬”忘的干净了。
再说郭桓同花袭人分别回到郭府,找到了郭夫人,低着头将花袭人最新的态度说了一遍。听到儿子明确地说了不喜花袭人这一类型的,郭夫人很是失望。待到听郭桓说愿意妥协而花袭人明确地拒绝了之时,郭夫人便用一种不争气的眼光看着郭桓,唉声叹气。
“娘。”郭桓僵住,有些微恼。
郭夫人摆摆手,摇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两个年轻人都不乐意了,那结亲之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