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风东藏和北条信康连赶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次日卯时住进了纳千河。启野次郎带着几百名武士两行排开,恭迎神风东藏大驾。神风东藏取下头盔,沉沉地坐在席子上。北条信康也解下盔甲,不停地用小折扇扇着脸颊。
“可恶的海人,竟敢杀了忠吉!”神风东藏猛敲着地面道。
“放心吧,大将军,我们还会打过去的,到时候一定要人李华龙血债血偿!”神风元二道。
“启野次郎人呢?”神风东藏问。
“我这就去叫他。”北条信康起身走出屋外,恰巧碰见启野次郎在和尚国寺政美说话,便凑了过去。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北条信康轻声对启野次郎说。
“明天,”启野次郎说,“明天晚上用餐时,我会让政美在屋外埋伏三百武士,只要我一声令下,三百武士就会冲进来将神风东藏等人剁为肉泥!”
“明天… …会不会太急促了,”北条信康道,“毕竟神风东藏手中还有两三万人,万一这些人在纳千河暴动,那可不是你我能够收场的!”
“那依你的意思呢?”启野次郎问。
“我已经让左元光惠乃和稻叶秀成从临海和南江赶来,等他们到了,就能够控制神风东藏的大军,确保计划有条不紊地实施。”北条信康道。
“主意是好,但是我现在担心神风东藏会急着回到西之小或西平去。要是让他们回去,这辈子估计都别想动手了!”启野次郎道。
“太军从政大人放心,我会尽量拖住神风东藏,让他在纳千河呆得久点儿!”尚国寺政美道。
“那样再好不过。”
“走吧,我带政美去见神风东藏。”
三人商议定了,北条信康带着尚国寺政美进了屋里。尚国寺政美单膝下跪道:“纳千河上国守尚国寺政美拜见征夷大将军!”
“启野次郎呢?”神风东藏问。
“太军从政大人正在安顿大军,相信很快便会赶过来。”
“大将军一路劳累,应该尽早休息才是,”北条信康道,“政美,你带着元二大人和内正大人去住所休息,我领大将军去住所便好。”
“是。”
“不劳烦从将军了,”神风东藏起身道,“有内正送我去就行。”
不等北条信康和尚国寺政美说话,神风东藏便朝门口走去。土健秀内正弯着腰跟了上去,尚国寺政美伏地恭送神风东藏回屋。
神风东藏兵败退回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羽柴氏忠的耳中,羽柴氏忠朝会公卿过后将明智光信和黑田康叫到了自己的寝宫里,商量如何控制三大武家的情绪。
“圣皇陛下,目前最要紧的是稳住神风东藏的心,让他感受到朝廷对神风家的恩惠和照顾。”明智光信道。
“朕也知道要拉住他,但是该怎么样拉,朕心中着实没有办法。”
“让石田生麻吕率领一万近卫军,带着粮食和酒水前去纳千河城,就说是劳军。”黑田康道。
“带一万人过去,不会造成冲突吧?”羽柴氏忠问。
“陛下,如果依我的见解,一万人太少,应该带至少三万人过去。”明智光信道。
“三万?为什么?”羽柴氏忠问道。
“神风东藏现在住在纳千河,纳千河城主——尚国寺政美是启野次郎的家臣,而北条信康也在纳千河里住着,万一北条信康和启野次郎对神风东藏图谋不轨,那么石田生麻吕带近卫军过去,兴许能镇住他们一时。”
“可是将近卫军抽去三万,万一周围的国守有叛乱者,那岂不是很容易对新启城构成威胁。”黑田康道。
“剿灭久石正前朝廷便削弱了天下各城国守的兵力,就算将近卫军抽去三万,周围的国守也不敢轻举妄动。”
羽柴氏忠迟疑一会儿,然后坚定地说:“那就让石田生麻吕去吧,只要神风东藏站在朝廷这边,周围的国守又敢怎样?石田生麻吕出去的时候,由越谷诚之助代行权近卫大将一职吧。”
“是!”
当夜晚餐时,神风东藏并没有跟启野次郎说一句话,等到神风东藏回屋后,天便下起了倾盆大雨。厚厚的乌云覆盖在纳千河城的上方,从云中冒出的闪电照亮了城楼上随疾风骤雨飘摇的尚国寺一族的“红鹤”旗。
大雨一连下了四天四夜,纳千河西南边的河水伴着泥沙汹涌而下,冲垮了唯一能供几万大军行进的木桥。
启野次郎站在窗前,嘴角不禁微微上翘。北条信康也走了过来,轻声地笑道:“真是连天照大神都要帮我们铲除神风东藏啊!”
“呵呵,机会不容错过,我们可千万马虎不得,”启野次郎说,“左元光惠乃和稻叶秀成到哪了?”
“方才行军司令来报,说他们两个带着四千足轻和一千骑兵到了西北边五十里的一座小木桥那儿,相信明日便可到达纳千河。”
“要是能再快点就好了。”
“是你说的马虎不得,还是耐心等吧。”
二人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