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来,立即起身手臂垂落,宽大的袖摆自然的滑落掩住他受伤的手臂。
“你骗我。”
凤鸣抿紧了薄凉的唇瓣,没有说话。
“毒包?”曲明倩单手撩开他的袖摆,被凤鸣侧身躲开:“无碍,抹药就好了。”
曲明倩眸子一暗,讪讪的收回手,想要接受接下来烤野味的事,可她的右手不能动弹,索性转身去了屋里。
凤鸣望着她的背影,微微轻叹。安平身上的毒液落在他的身上,能够控制好毒素蔓延,将他腐蚀掉,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
手臂上的脓包,需要几味药,这深山老林没有,只有等到出去之后再解。
利落的生火,烤好了野味,装进盆子里,用匕首切成块,端着进了屋子。摆放在床头,用竹子削成的筷子,夹着递到她的嘴边:“冷了不好吃。”
曲明倩心里很别扭,她出身尊贵,但是生活的环境,没有养成矜贵优雅的性子,反倒是有些大老粗。
看着切成漂亮成块的鸡肉,原本被香味挑起的食欲,渐渐淡了下去。
凤鸣似乎察觉到了,放下筷子,转身出去,将另外一只全鸡拿起来,撕下一只鸡腿递给她。
曲明倩眼底有着笑意,放在嘴里咬了一大口撕下来,咀嚼道:“这样吃才够味。”
凤鸣嘴角微微抖动,端着被曲明倩嫌弃的鸡肉细嚼慢咽。
“我们什么时候出去?”曲明倩三下五除二,大块朵熙的把一只鸡都吃光了,看着被她扔下的骨头。而后又落在斯文秀雅的凤鸣身上,难得的有了一点不好意思。
“过两日再出去。”凤鸣收拾好,眼角有着疲倦。这几日她昏睡,发着高烧,手臂上的伤口也复脓溃烂,一直守在她的身旁。
曲明倩看着他靠在窗前,沉沉的睡去,宁静而深沉的注视着他。许久,拿着一件裘皮给他盖上,走出去探路。
“你多休息,我已经找到出路了。”
曲明倩脚步一顿,头也没回的出去了。一只信鸽落在了她的肩上,取下竹筒里的信纸,一目十行。脸色沉郁,拿了院子里凤鸣挖来的当归,塞进了竹筒。
日子就这样过了几日,曲明倩给凤鸣挑破了几次脓包,涂抹着药,好了许多,渐渐的结痂。
凤鸣砍竹子扎了扁舟,打算顺着这条小河曳水而行,通向山外。
曲明倩躺在扁舟上,左手放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随着扁舟流淌,而溅起无数的水珠。溅在手臂上,一阵沁心的凉。对这几日平淡而悠闲的生活,有些不舍。
凤鸣红衣如血,迎风而立,衣袂翩然翻飞。手持竹篙,闲适的在水中滑行。暖暖的艳阳下,风华倾城绝代!
曲明倩静静的望着他,直到日落西山,看到不远处的河岸上,站着一排娘子军。盘腿坐起身,忽而说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目光深沉的看着凤鸣,他的背脊僵挺。曲明倩释然的一笑,略有些苦涩。这句话,是当初沈青岚打趣她的话,说她只会舞刀弄枪,若能算凤鸣两句,那时候她肯定能更进一步的接近他。
当时她说什么来着?好像只是笑笑,颇为不屑。
哪知当真说了这酸掉牙且矫情的话,心中霍然一轻,撩了撩起皱的衣摆,望着别处道:“那日我收到东月国来的书信,母皇年纪大,我要回去把持朝政。”曲明倩拿着凤鸣的手,那条红线已经延伸到了手腕,轻轻的一抹,红线自掌心断裂。似乎有生命一般,扭曲了几下,忽而消失不见。
凤鸣只觉得心里一空,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流逝。
“当初年少轻狂,想必给你制造了不少的困扰。自此别过,怕是没有机会再见。”曲明倩洒脱的一笑,看着近在咫尺的河岸,潇洒的转身,背对着凤鸣挥了挥手,飞身上岸。
凤鸣目光幽深的看着那一抹翩飞的身影,她用‘年少轻狂’斩断了情丝。
可他,似乎已经开始慢慢的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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