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睿总觉得草书运笔放纵,笔势连绵环绕,字形奇妙,变化百出,而狂草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自由,放荡不羁,随心所欲。
不过成睿就是再喜欢狂草,也只能老老实实地从章草开始临摹,虽然她对隶书也算小有研究,行书也写的有模有样,但是狂草家张旭的《肚痛帖》上面的字,她连蒙带猜能认出的还不到一半;怀素的《自叙帖》,认识的就更少了。
章草相对今草和狂草而言,要相对简单,因为它是草书和汉隶相容的一种雅化草体,波挑鲜明,笔画钩连呈“波”形,字字独立,字形扁方,笔带横式,笔法用“一”形。
成睿的隶书和行书写的还行,所以只是打破隶书方整规矩严谨的章草,她学的非常快。
等到成睿书写进一步草化的今草,因为它脱去了隶书的笔画形迹,所以她花的时间比章草的时候就多上很多。虽然今草虽然有一定的规律,上下字笔势牵连相通,结构简省,偏旁假借,但是要掌握规律,正确钩连,也要费上不少的功夫才行。
“哎……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练习狂草……”成睿放下手里的毛笔,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酸疼的手腕。
“睿睿,出来吃饭了。”成妈敲响了成睿的房门。在农村,大部分的家长对小孩子的隐私权是不怎么看重的,像是用手随意摸男孩子的某个器官啦,三四岁还在公共区域撒尿啦,还有随意进出自己子女的房间,甚至翻阅他们的日记……
进房间敲门,在成家,成睿、成爸、成妈都遵守的约定,成睿也是以防万一,她可不想哪一天忘了反锁门的时候,成妈明明记得她在房间,但是进了屋却没看见人,然后她又在房间里突然出现,这些对成妈可都是不小的刺激。
“马上就来。”成睿让宣纸自然晾干,将毛笔、澄泥砚台还有笔架拿到屋外清洗干净,放回它们原来的位置,然后直接去了厨房,拿碗筷。
每次要吃饭的时候,成妈都会提前十几分钟来叫成睿,让她有充足的时间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摆放碗筷,还有就是去二伯家叫成奶奶吃饭。
成睿将碗筷摆放好,先去了成妈他们的房间。
“爸爸,起、床,要吃饭了。”成睿凑到成爸的耳朵边上喊道。
现在成睿每次来叫成爸,都会在声音里加上灵力来扩大音量,不再像以前那么傻了,每次喊破了喉咙,他连半点反应都没有,最后还要使用独门手段才能叫醒他。
“几点呢?”成爸翻身坐起,声音有些沙哑。
“快一点了。”成睿看看墙上的挂钟,她也没想到自己在房间里练了二个多小时的今草,时间过得真快。“你快点起来哟,不然等妈妈来,你知道的……不去叫奶奶回来。”
看成爸的脸色大变,成睿赶紧溜出了房间。
成妈叫成爸起、床,可不像成睿一般温柔,她是直接上演全武打,右手屈起,用食指和中指揪住耳朵或是任意一处皮肉,先是四十五度旋转,没有动静;很好接下来就是九十度旋转,还是没有动静;那很简单,一百八十度旋转就会上演,如果真有特别能忍的,那么就会迎来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以成睿的观察记录来看,很少有人能撑到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就像成爸,每次到一百八十度旋转的时候,不管睡的多死,都会马上醒来。
“奶奶……吃饭了。”去叫成奶奶的时候,成睿也不上台阶,直接就站在地坝边上喊,她可不想又被二娘缠上。
“恩……”
“睿睿……”
听到成奶奶应了声,成睿赶紧回了堂屋,虽然和小声,但是她除了成奶奶的声音外,还听到了成彬的声音,被那个小子缠上了,可比二娘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