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集完全是机器和人类的对抗,人类抵抗力量和阿诺扮演的终结者惨酷的战斗,人类的力量比不了机器,最后的胜利完全靠的是智取。按照当时对于人工智能的理解,机器人是体力大大超过人类,但脑力,由于他们是人造的,必然无法超过人类的精英。机器人是忠实的程序执行者,只要还有一丝能量和运动的可能,就要战斗到底,所以阿诺的这场梦魇一直继续到他被彻底压烂。
第二集和第三集其实只扩展了机器人科技的可能形式,出现了液态的机器人,无孔不入,更难对付,而且还会伪装,简直就是个间谍的形象。阿诺扮演的终结者这次倒成了个正面人物,当然,是完全执行约翰的指令,他的不杀人,体现的是约翰的观点,依然逃不出人控制机器的套路。和第一集相比,对于人工智能的看法有了改变,机器不再是人类必须恐惧的对象,而是双刃剑,就看谁能控制机器的力量。
3、人类中心论上的有条件接纳:《人工智能》
如果一个有思维的机器人用玩具熊的形态出现,你一定不会考虑很多伦理问题,毕竟那就是个超级玩具,但如果它以人的形态出现,更进一步的话,如果他有情感,那我们要考虑的东西可就多起来了。《人工智能》里的小男孩大卫只需要妈妈的爱,这是一种无偿的情感,是产品的设定,即使他的诞生从一开始就得到质疑:机器人给人类爱,如果机器人得不到爱会如何?这个问题,对于玩具熊就不会是问题,它不需要付出什么,也不懂得得到什么,它考虑自己的时候也就是找针线把自己缝缝好,别的就都无所求了。
但别的机器人面临的问题就不同,当他们型号老化,再不能创造新的生产力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只有被抛弃。然而,他们并不是没有知觉的机械,他们有自我意识,有求生本能,所以当毁灭机器到来,他们努力逃跑,即使最后不免于公开被虐杀的遭遇,为人类杀戮的本性奉献最后的能量,却依然能对天真的大卫保持爱护,把他当小孩子一样保护起来。那些看着机器人被毁灭的人类本身就是一种矛盾,他们能够对大卫报以恻隐之心,却能用残忍的手段毁灭**形态的机器人,难道仅仅因为他孩童般的长相吗?要知道,他的年纪并不比别的机器人小多少,唯一的解释是,他们对机器人怀有恐惧,而一个小孩形态的机器人看上去毫无威胁,所以他们得以施舍自己的“宽容”。
这种基于施舍的接纳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人类是否要接纳机器人的矛盾,这个问题最后推给了大卫的设计者,他那里有许多大卫等待被唤醒,游荡了一圈的大卫这才真的愤怒了,因为他有完全的自我意识,有自私的对爱的需求,当他不可避免地接受了幻灭的现实,唯有离开,将自己沉入大海,寻找自己的童话。
这部电影探讨了人工智能的情感伦理,最后绕了一圈还是回到原地,成了无奈的控诉,毕竟斯皮尔伯格没有勇气打破人类中心论的老调子,所以人类依然对机器心存戒备,虽然表面上可以说对机器有感情,终究这种感情只能停留在类似对宠物那样的态度上,人类自身似乎找不到任何解决方法,还要等待外星人来实现大卫的梦想。
下篇:告别人类中心论
1、图灵检验和平等相待的基础:《银翼杀手》
如何定义机器是否拥有了人工智能,是人类能否接纳他们的开始,这点,计算机大师图灵提出了以他名字命名的图灵检验法,确定计算机能否思考。这个检验要求把计算机和任意选出的人与提问者分开,提问者要通过中间物向他们提出数量不限的问题。图灵认为,如果提问者未能区别两者之间是计算机还是人,那么就意味着计算机正在思考。换句话说,如果计算机被认为是有智能的,那么它就是智能型计算机。
《银翼杀手》中,哈里森?福特扮演的捕手用来辨别眼前的是不是真人的方式就类似于图灵检验,一问一答,他把握主动权,观察被测者眼球的变化,以判断他们能否回答这些问题,比较新的版本能多回答些,老版本露馅就比较早了。
当人工智能能够比较成功地通过图灵检验,下一个问题就出现了,对于从智力上已经和人类并无差异的人工智能,人类应该采取什么态度?基督教认为人类是去管理这个世界的,那人工智能自然应该属于被管理的范畴,所以在该电影中,人造人被当作奴隶来干活,生存的时间也很短暂,是这样的虐待和生命的不平等把奴隶推到了反抗的悬崖,却忘了他们也有感情。然而,人类的天性中还有恻隐之心,人类对和自己极端相象的人工智能还是会感受到一些共鸣,所以捕手爱上了美艳的人造人,当他的子弹穿过猎物的身体,他感受到的是一丝悲凉,甚至推翻了他一直奉行的人类中心论的信仰。
在这部电影中,人类和人工智能的界线在模糊,人工智能拥有感情,拥有历史,本意是让他们更容易被控制,不会反抗人类,但悖论就这样造成了,人工智能从此已经和人类没有区别,他们对人类的非暴力实质上开辟了他们寻求平等的开端。
电影的最后,捕手和情人不得不分手,那份对于人和人造人的思考原本就不是捕手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