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中年妇女额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连忙掏出伤药,细心地替她包扎起来。
中年妇女眼中热泪再次流了出来:“谢谢……谢谢……你是?”
秦阳轻轻答道:“我是秦阳,大嫂,你们受苦了。”
“秦阳?秦统领?”中年妇女双眼睁大,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少年。此时秦阳之名早已传遍大街小巷,连三岁小孩都听过这名字。
“娘亲!”那年轻的姑娘已在星儿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母女俩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一名双脚残废的老汉滚落在床边,脸上还留着清晰的手掌印。他听闻“秦阳”二字,眼中浊泪横流,嘴唇蠕动,却发不出声音。展昭跑过去将他抱回床上躺下。
老汉一手拉住展昭,指着秦阳激动道:“小哥,他……他真是秦统领?”
展昭点头答道:“老丈人,他确是我们秦统领。”
秦阳听到老汉唤他。便走了过去,握住这位与自己恩师费大夫差不多年纪的老人干枯的手,眼圈发红,颤声道:“老伯。我们军中出了这样的败类,我……我秦阳,对不起你们!”
他在贫穷的孟家村被义父与师父师母抚养长大,平生最是亲近爱护费大夫夫妇、义父范管家这样穷苦出身的老人,此时见老汉被打得脸颊红肿,微一恍神,便想起费大夫生前的音容笑貌。
刹那间水雾泛起,模糊了他的双眼,秦阳咬紧嘴唇,轻抚着老汉的脸颊。导入真气,帮他消去脸上的肿胀。
老汉察觉到秦阳眼里的真挚感情,大受感动,他泣道:“秦统领,你才刚回城。不关你的事……但这群禽兽,丧失天良,你……你要替我们除害哪!”
几名被捆了起来的兵士一听眼前的少年是秦阳,已知闯了大祸,又听老汉告状,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其中有个声音沙哑的兵士惊恐道:“秦统领……我们真的只是在执行军务,可能手段有点粗暴……”
他还没说完。眼前人影一花,“啪”!他已被一声清脆的耳光扇出几丈外的小院中,跌在雨水泥泞中,脸颊肿得像猪头。
秦阳怒火如火山般爆发出来,他大步走出院子,揪起那兵士的衣领。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咬牙切齿道:“强闯民宅,打伤百姓,侵犯民女,这叫执行军务?将这位大嫂打得头破血流。殴打这位行动不便的大伯,这叫有点粗暴?你有力气有本事不去抗敌守城,却来欺侮穷苦百姓?”
那兵士拼命辩解道:“秦统领,我真是冤枉啊!是这些刁民反抗袭击我们,我们才不得已……”
秦阳怒火更盛,指着屋子里的老汉夫妇怒道:“若这样良善的大嫂、双腿行动不便的大伯是刁民、这样柔弱的姑娘是刁民?那你们又算是什么狗东西!广陵城的百姓们辛辛苦苦挤出口粮钱银给我们守城,你们就是这样报答他们?你们的良心去哪了?”
周围的百姓早听到变故,知道是秦阳来了,纷纷壮起胆子涌了出来。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所有住在这条小巷里的全家老少都冒着风雨跑来了。
此刻百姓们听到秦阳在为他们说话,委屈的泪水哗啦啦地流了出来,人人跪倒地上,哭诉着这些天来部分广陵守军们的劣迹罪行。
“秦统领……”
“秦统领,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他们为恶在先!”
“秦统领,经常有兵士私入民宅,敲诈勒索!”
“张家那两口子因为不肯交给女儿,被捉入大牢活活打死!”
“胡家的姑娘才十三岁,也被这些禽兽们轮流糟蹋而死,秦统领,你要替我们做主啊!”
秦阳望着满地跪在泥水中的百姓们,眼中热泪泛起。
他不顾满地泥泞,半蹲在地,一个个地扶起百姓们,诚挚道:“父老乡亲们,你们都起来吧,我秦阳在这样起誓,保证会还你们一个公道!广陵城有我秦阳一日,就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
百姓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大官亲冒大雨泥泞来搀扶他们,又听得秦阳的肺腑之声,感动得泪流满脸,人人都哽咽得说不出话。
秦阳望见百姓们殷殷的目光,眼中热泪泛起,大喝一声:“展昭!”
展昭冲出来躬身道:“在!”
“将这几名违纪害民的兵士斩首示众!”
“得令!”
利剑出鞘,展昭走到那声音沙哑的兵士面前,举起长剑。
“慢着!秦阳,你不过是御林军统领,我们是南路军的兵士,你无权杀我们!”那兵士眼见大祸临头,求饶无效,立时将黄瞻搬了出来,沙哑地尖叫道:“要处罚也只能是黄城守处罚我们,轮不到你!你敢杀我们就是擅权,黄城守一定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