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青年很不善的看季石,季石几乎要真的以为这三辆马车都跟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呢!
当两辆马车都空了的时候,季石注意到周围所聚拢的人越来越多了,他对自己暗自道:不管怎么说,这么多人看着,一定有人认得出我的,自己以后要掌执一州之事,如果对方不是太过分,就容忍一下。
总之,自己一切事都要做得于理于情上都说得过去也。
大哥曹操呢,他将整个的扬州城都交与自己管理,这得是对自己多大的信任啊。
——如果自己不是跟他有着这么特殊而紧密的关系的话,大哥他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置于这么一个重要的地位。
这么想着,季石突然觉得自己的两个肩头又变得沉重起来了,之前不过是想着在正式进入角色工作前,先放纵喝一次酒的,可是没想到喝酒也能喝出事儿来,事情变得不是“放纵”那么单纯了,自己可得小心正确的应对啊。
此时,臧勇忽然对季石道:“季老大,不知道他们在搞些什么名堂啊?”
季石比臧勇想得更多更全面,但是他也跟臧勇一样,不知道对方这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
季石道:“既来之则安之吧!”
疤子道:“对的,季老大说得好,咱们就来上一个以不变应万变。”
季石道:“正是此理。”
道理人人都懂,但是能不能严格的按照道理来做,可就完全是另外的一回事儿了。而季石就是那个既懂得道理又做得到的,少数人之一。
于是五人重新落座,还没有喝上几口呢,忽然他们听到了楼梯上传来了脚步之声,虽然只有一人,却踩得很响,一听就是练家子来了。
季石等五人相互看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的都在想:“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很快的,一位青衣汉子上来,一上来,目光精光四射,投注向季石他们。
季石他们没有说话,一个字也没有说,就等那青衣汉子说。
青衣汉子果然走近几步,对众人盯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话了。
青衣汉子说的是:“是你们么?”
青衣汉子的话显得多少有些个突兀与奇怪。
所以季石笑了。
他大笑着道:“你这么问咱们,咱们可是不太好回答的呀。”
稍顿一顿,季石又接了道:“你总得说清楚一些吧。”
季石觉得青衣汉子的话颇有奇怪之处,而青衣汉子好像并不这么认为似的,而且,他反而要认为季石的话才奇怪一般。
因为青衣汉子一瞪眼睛珠子,道:“你要我将什么说得清楚些呢?”
未等季石开口,一旁的疤子却突然插话道:“什么说清楚啊,我来告诉你吧!”
那青衣汉子果然摆出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既然疤子要说,季石也便决定让他说去。
季石却不知道疤子究竟要说些个什么。
青衣汉子瞪视着疤子,疤子却并没有立即着急说话。
只见疤子伸出了筷子去,轻轻的挟起一颗油炸的蚕豆。蚕豆入嘴,似乎疤子咀嚼得十分的愉快。
人家坐着吃着,自己站着看着,在任何时间任何空间之下,可都是一种糟糕的体验啊。所以呢,青衣大汉也就率先的沉不住气了。
于是青衣大汉眼睛使劲的一瞪疤子道:“你快是说呀!”
然而疤子却仍然是不慌不忙的一副模样。
他居然又去端了面前的一小杯酒,慢慢而又悠闲至极的呷了一口。
青衣汉子此时的脸色已经变了,变得不那么正常与好看了。
季石瞥了那青衣汉子一眼,很显然的,看得出来青衣汉子心里已经是冒火万分了,可是也很显然的是,他没有收到主人要上来闹事的命令,所以他只能是忍着,忍无可忍也得忍着!
疤子大概觉得让对方等得足够久了,所以他决定开口了。
疤子说的是:“你至少得说清楚以下几项。”
众人与青衣汉子都听着。
疤子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籍贯是哪儿人,你是否婚配了?”
疤子一连串说出三个问题来。
青衣汉子一愣,而一旁的季石等人却都哈哈笑了起来。
疤子很显然这是在插科打诨,小五看青衣大汉那一副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的样子,他似乎也来了兴致,也加了一个问题:“还有你的诨号是什么呢?是不是叫愣头青啊?”
众人闻言又是一番大笑。
除了一个人之外,那就是青衣人了,一个人如果被别人戏弄一番,他还笑得出来的话,他不是一个傻子便是一个品格极为高尚的人,而这两种人,青衣汉子似乎都不像。
所以他必然的怒了。
他的脸色已经变成那种怒色,充分的反映出他内心的愤怒之情。
只见那青衣大汉“哇”的怒喝了一声,怒气冲冲的对疤子道:“你在玩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