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逼一放,不逞小人之勇,反倒让他心里莫名钦佩了几分。
龙项天深沉一笑,“本王并无大碍!此事是本王鲁莽在先,三小姐为求自保,只是不小心伤了本王而已。”
“多谢王爷宽恕!”
“三小姐既然质疑本王的偏方,那就依将军所言,请三小姐亲自为大小姐诊治。”
龙项天话音刚落,凉慕华脸色便变了变,显得有些慌张,却竭力用拭泪来掩饰。偷偷地,用眼色和女儿交换了一下心思。
凉慕华无声道:女儿,这可怎么办?
上官妙歌却微微颔首:娘,不用担心。
凉慕华虽有些纳闷,却安心了不少,脸上又恢复了常态。
上官馥雪见这母女俩一来一往的,就猜出了几分心思。冷冷斜了她们一眼,便耐着性子走到上官妙歌的床边。
上官妙歌配合着伸出手,虚弱道:“那方子,碧莲之前也跟我提过,我一直不肯答应。想着,要取嫡亲的心头血,我这心里就害怕。这家里人,不管有无血缘关系,都是我亲我爱的。别说是取心头血,哪怕是伤了一根手指头,我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刚才的事,还请妹妹千万不要因此误会了姐姐!姐姐万万不可能起了要伤妹妹的心思!妹妹,还要释怀才是!”
上官馥雪看她这矫情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心生厌烦,一脸不爽地抬了脸,对上官妙歌道:“姐姐话这么多,我还怎么给姐姐诊治?”
上官妙歌吃了一瘪,怔忡地看了上官馥雪半晌,却被上官馥雪挑衅地白了一眼,原以为她要发作,却不想她一脸娇羞地垂了脸,不再说话。上官馥雪一阵愕然,少不得在心里恶心了一阵。
上官馥雪搭着脉,模样倒是认真。她静了半晌,众人便随她一同静了半晌,都拉长了脖子等着她的结论。
上官馥雪静静收回手,没有马上说话。
“如何?”上官捷忙问道。
“姐姐的病乃是积年所成。应是当年伤后处理失当,长期处在潮湿的环境中,受湿气所累;或是时雨季节,出行不慎,湿留肌肉,内传经脉,积湿成疾,久而成痹。也就是——‘湿痹’。这种病,原是常见病,但因为姐姐有伤在身,便常在伤处发作。每在湿热潮雨时候,就会痒痛难耐。不过……”上官馥雪突然住了嘴。
“不过什么?”这回换龙项天着急了。
“不过,这本来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上官馥雪说着,转脸看向上官妙歌和凉慕华,“不知道姐姐和夫人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
凉慕华的脸色白了白,上官妙歌则是一径地咳嗽。
“姐姐虽有‘湿痹’,但肺气却是充盈,姐姐怎么会咳得这么厉害?”上官馥雪佯装不解道。
上官妙歌一脸惊愕,忙讪讪地止住了咳嗽,抚了抚心口,“妹妹说笑了,姐姐这是喉咙痒,确实是与肺没有干系的。”
“姐姐才是说笑了,妹妹刚才不过是玩笑,姐姐倒当真了。心肺相连,伤心自然伤肺,姐姐时有气短,咳嗽自然是难免的。姐姐难道不知吗?”
“这……”上官妙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原本心知自己有病,只不过夸大了几分,心里想着上官馥雪只是沈文刚刚入门的弟子,以她所学断是诊不出这其中关窍的,却不想她竟然这样厉害!
上官妙歌一时无计可施,只得强笑道:“姐姐这是病糊涂了。”
“姐姐糊涂,难道来给姐姐治病的大夫也糊涂了吗?”上官馥雪脸上带笑,话里却有些咄咄逼人,“王爷方才还说这位张大夫是北辰国医中名宿,医术可与我师傅一较高下,怎么也糊涂了?”
“将军,王爷!”张大夫突然上前拱手一礼,“老朽出门前,答应要陪孙儿看皮影戏,眼下也是时候了。老朽先告辞!”
“张大夫莫慌!”凉慕华突然高声道,“皮影戏好看,哪及贵妃娘娘所托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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