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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上旬的第二个周一,距离宋玉泽开庭还要三天时间,赵香侬终于拿到了她的飞行驾照。
拿到飞行驾照之后赵香侬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她来到了朱颜出事的那座公寓,这是芝加哥的富人区,这里和很多富人区拥有着共同的特点:很多人都极为注重隐私,他们大多时间更喜欢呆在家里,他们从里不打理邻里关系,所以,当赵香侬一一按响那些人的门铃问他们在近阶段有没有见到朱润的时候他们的回答是没有,一个半小时之后还是让赵香侬见到了那位见到朱润的人,也就是向警方提供证据的人,那是一位举止谈吐很有礼貌的白人女人,白人女人就住在了这里,她简单的和赵香侬说明了她见到朱润的时间地点。
当得知白人女人是一名虔诚的基督教教徒时赵香侬没有再详细问下去,每一个基督教徒都有极为极强的自律要求,他们杜绝谎言,也就是说在这个白人女人身上不会存在着撒谎的可能。
然后赵香侬来到了她偶尔会来的瑜伽馆,赵香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约一个小时的瑜伽时间过去,赵香侬用了瑜伽室的电话给宋学汝打了电话。
大学时期,赵香侬偶尔也会去听一些学者讲课,有一位物理学的学者说过这样的理论让赵香侬印象深刻:当在面对着某些让你产生怀疑的事情时,第一次这些事物来到你的脑海中时你可以置之不理,因为它们有可能是你情绪上一些垃圾,当这些事物第二次来到你的脑子时,你可以根据你们的兴趣去了解这些事物的产生,当这些事物一而再再而三的困扰着你,你依然在它们举棋不定时,你就把对这些事物的判断交给你的直觉,直觉告诉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所以,赵香侬倚靠那种直接给宋学汝打电话,利益至上的商人总是会选择对他们最有利的那套方案。
打完电话之后赵香侬从瑜伽室的后门离开坐上了宋学汝派来接她的车。
再次回到瑜伽室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换回原来的衣服,赵香侬从瑜伽馆的正门离开,赖斯今天充当了她的司机,和平常一样一边开车一边把她处理的一些较为重要的事件告诉她,赖斯都和她说了些什么赵香侬没有听进去,她脱掉了高跟鞋把脚卷缩在了副驾驶座位上头搁在膝盖上,出神的看着车窗外的世界。
夜幕降临,车子开进了乳白色的围墙里。
透过车前玻璃,赵香侬远远的看着宋玉泽和她挥手,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他的脚腕上,即使被深色的裤管遮挡住,她还是可以看到戴在宋玉泽脚腕上电子脚铐的卫星定位系统正一闪一闪的发出蓝色光芒。
车子向着宋玉泽靠近,赵香侬想宋玉泽现在肯定很想下台阶为她打开车门,表现一下他玉树临风的为女士打开车门的潇洒劲,可是,他不能,因为,草坪不是他的活动范围,只要他的脚踏到草坪上他脚腕上的那玩意蓝色光芒就会变成红色的光芒,然后还会就会发出刺耳的声音,于是,对他实行远程监控的警察们就会倾巢而出,把他们的警车开进这里。
车子停下,赵香侬打开车门,高跟鞋踩在了乳白色的大理石台阶上,每一步都踩得极稳,她在尽自己的全力让自己走路的模样无比的阿娜多姿。
赵香侬想,她一定是做到了,宋玉泽一副被她的身段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
手袋搁在手腕上,手去环宋玉泽的腰,头搁在他的怀里,叫他的名字:“宋玉泽。”
真是多疑的男人啊,他并没有对于她的投怀送抱显示出万般欢喜,是因为心虚吧?是因为在心里盘算着他精心布置的局是不是哪里出错了,不然赵香侬怎么一反常态的对他投怀送抱了。
真是的。
“我今天很高兴,我拿到我的飞行执照了,宋玉泽,我一直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开着飞机去看大西洋。”赵香侬说。
赵香侬的话没有半点夸张成分,开着飞机去看大西洋她盼望了很久,这个宋玉泽也知道。
她的话显然还没有让宋玉泽放下戒心。
于是赵香侬又说:“宋玉泽,我现在表现得是不是有点糟糕,你过两天就要开庭了,可我居然还这么得意忘形。”
不要小看她说的这番话,这一番话是极为技巧性的,她没有回避出庭这个话题,这个话题会激发起接受到说话信息的人的潜在信任感。
宋玉泽在观察她,于是,赵香侬摸了摸自己的脸,表情疑惑:“为什么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于是,宋玉泽笑了,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赵香侬,恭喜你拿到飞行执照。”
赵香侬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拿着衣服进入浴室,等到浴室注满了水,赵香侬把自己身体沉入水中,等到水漫过她的头顶,她开始让自己在水中放声大哭:
朱颜死了,杀死朱颜的人不是宋玉泽,杀死朱颜的人是赵香侬,她的那把刺进朱颜身体的手术刀让她再也没有从手术台上醒来。
从那天起,宋玉泽就开始导演了一场瞒天过海的大戏,为的是让赵香侬相信杀死朱颜的人叫宋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