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握着李静素那只受伤的手,覆在嘴边轻轻地呵着气,又低头仔细瞧了瞧,似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在黑色的长袍上用力一扯,“刺啦”一声,已有一块儿方帕落在他的手中,他握着方帕轻轻的将从匕首上滴落在李静素手背上的血迹拭去。方帕本是黑色,红色的血迹印在上面本应看不清楚,但是方帕上沁了苏雨血迹的地方,却是变成了棉花一般的白色。
见此情形,李静素吓得眼泪又哗啦啦的留下来,一个劲儿的拽着青丝的袖袍哭:“青丝,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呀…我不想死…我还未曾嫁于表兄呢……”
如此模样,哪里还有方才折磨苏雨时的盛气凌人。
听她此言,青丝心口一窒,却是蹙眉点点头,伸手拭去她脸颊的泪痕,又偏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苏雨,轻声道:“静素,放了她吧,也放开林红袖,你与他不是一个路子的人,也终不会走到一起去。”
他话音尚未落下,便见李静素急速的摇着头,抓着他胳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撇嘴道:“我好不容易熬到这一步,绝不可能就此放手!”顿了顿,她瞧了一眼青丝身后的轻言,又瞧了瞧青丝,意思是要轻言先退去。却听得青丝道:“无碍,轻言是我亲生的弟弟,我绝不会瞒他。”
“哼!”还未等李静素答话,便听见轻言从鼻孔里哼出一口冷气,扬声道:“不过是一条手臂,废了就废了,哪里有那么多的废话!”说罢,也不看两人的反应,抬手将薄剑携在背后,提脚掠到苏雨身边,冷声道:“不管你要如何,这女子我今晚定然会趁着夜色将她送回林府去!”嘴上说着,手下却已脱下自己白色的外衫披在她身上,弯腰将她拦腰抱起,快步走出洞口。
青丝与李静素皆是一愣,轻言什么时候学会心软了?却是也不拦他,一是因为怕林红袖找到她这里来,二是…她打不过轻言,再者,纵然青丝再喜欢她,若是她与轻言动起手来,他定然二话不说去帮轻言。如此,轻言要做什么,他自然是不会过问。
山洞里只剩下青丝与李静素两个人,他拿眼直盯着她,李静素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颤着声音开口问道:“青丝,我的伤…没救了吗?轻言说…胳膊…会废掉……”
听她如此问,青丝却是答非所问:“静素,你还是选择留在他身边么?他从来都不曾爱过你,这些你心知肚明,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再者,如今你又将他心头上的女人伤的如此之深,她若是将这两日所生之事告知与他,你想想,他会怎样对你?”
“不!她不会将此事说出,若是说了,她所瞒之事便会揭示于众,她绝不会如此糊涂!”她抬头看看满面哀伤的青丝,又轻声道:“姑母已答应了我,若是我能想办法将林红文赶出林府,她便不会再阻碍我与表兄的感情。如今林红文失踪,我已实现了当初答应她的,我与表兄的感情自然是可以更进一步。”说罢,她似已看到与林红袖夫唱妇随,相亲相爱的画面,唇角轻巧地勾起一抹柔和的浅笑。
青丝垂首,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又捉起她受伤的那只手瞧了瞧,又弯腰捡起被她丢在地上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一划,鲜红的血丝便顺着伤口滴落下来,他将自己的血滴在她的手背上,也不看她惊讶与迷茫的表情,自顾自的解释道:“你只知她的身体养着的蛊虫可以让她保持青春美丽的容貌,却不知她的身体里已是百毒相融。她是那些蛊虫的第一位主人,虽常有人说,蛊虫的第一位主人只会受益不会受害,但是,这世界上哪有养着蛊虫而不伤身体的。”
鲜血已滴滴答答的将李静素的手背染成了红色,李静素惊呼一声,才见他又在身上扯下一块儿布来为自己止了血,又用方帕将血迹在李静素的手背上涂抹匀称,将自己的掌心轻轻覆在方帕上,再拿开时,李静素的手背已是完好如初。
李静素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抱着自己的手臂左瞧瞧又看看,又抱着青丝的胳臂兴奋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你的血可以解毒吗?”
青丝轻笑着摇了摇头,拂开她的手臂,跨步向前走了两步,轻声道:“你也知道——”他闭上眼睛,似要找一个合理的说法,良久,才又开口道:“我自幼研究毒物,寻毒试毒,早已是百毒不侵,我的血液自然可以解得百毒,而且,可以为人补充精血。”
是如此吗?真的是如此吗?青丝背对着她摇摇头,勾唇勒起一抹苦笑,我的血液自然可以解得百毒,你却不知我这样特殊的身体,浑身上下的血液才只有常人的四分之一,方才为了你,我已伤了身体,你却从不曾发觉我的异样。
李静素急步奔到他跟前儿,闪着眸子兴奋的说道:“昨日向你讨来的蛊虫我已养在了身体内,过些日子这些蛊虫忘却了它们的第一位主人,在我体内安分下来后,我便去为表兄下蛊,无论如何,我绝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听她此言,青丝心中一惊,忙开口问道:“你在体内养了蛊虫?你知不知道,它们会害了你的!”
不料,李静素却只是摇摇头:“没关系,反正我有你可以补充精血。哎呦,”说着,她猛然一拍额头,边走边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