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珩这回也愣住了,这个弟弟什么时候也这么有脾气了?他看着子萱,有些不相信:“子萱,你们......”
子萱皱眉,看着孝珩的眼里有一些委屈:“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许是还因为那天我说的话生气。”
“你那天都同他说什么了?”孝珩觉得不可思议,就是说了什么,长恭也不会这样啊,一来他本就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二来,他太爱子萱了,那里舍得同她生气?
子萱不说话,只是低下脑袋,良久:“二哥,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过一阵子,他自己就好了。”
纵是孝珩再怎么有能耐这种事情也是不好插手的,向来许是真的想子萱说的这样,长恭当着他的面,或许有些不好意思。
这头正礼已经给小安吹上了,什么‘二伯伯说了,我现在跟他那时候画的差不多,小安,我给你说,二伯伯小时候的画拿到街上都是可以卖钱的。’言罢,样子还很是神气。把小安唬得一个愣一个愣的,好在她年纪小贪玩,不懂这些,便觉得正礼哥哥很是厉害,文武双全!
倒是这三个大人,一直到晚上气氛都是尴尬的很,正礼吃了一顿饭,觉得情况不是很妙,便喊着他二伯伯撤人。虽说是小安第一次“盛情挽留”,正礼还是很为难地告别:“小安,等哪天四叔四婶好了,我再来。”言罢,就很是配合地跟他二伯伯起身告辞了。
.......
两个人照常是不说话,小安吃饱了,便也溜开,去逸萱阁自己玩了。
夜里起了风,忽然下起一阵细雨。
小安看着自己的父王这回没有来逸萱阁,心里还很是高兴,就知道父王脾气好,终究会跟娘亲服软的嘛。
长恭穿了披上蓑衣,带了斗笠,就出了兰陵王府的大门。
细雨打在他俊俏而凉薄的脸上,给人一种很是阴冷的感觉,面颊上划过一丝温热,与冰冷的雨水混杂在一起,心底那丝疼痛慢慢裂开,肆无忌惮地满眼。
他穿过西街,在一处不起眼的府院前停下,上前敲门。
没敲两下,门就开了,开门的人没见,一把明晃晃的刀先横在了脖子上。
他看着那刀刃,眼睛里有一些不屑:“去告诉你们公主,兰陵王求见。”他的声音也是冷冷冰冰,听不出什么起伏。
那人向旁边的人递了一个眼色,并没有挪开架在他脖子上的刀,转而挑开他带在头上的斗笠,霎时,风雨似乎都没了声响,好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庞!
“大人,公主让他进去。”前去的人回来禀报。
那人似乎还是不怎么放心,拿刀比划着长恭,示意他进去。长恭很是嫌弃地看着他脖子上的那把刀:“这是在大齐的境内,你给我放下。”
“王爷,你要见大周国的公主,就要守我们大周的规矩。”那人声音阴阴沉沉,也不像是什么善茬。
“哼。”长恭冷笑,“大周的规矩?只怕在这里不好使。”话刚说完,那人只觉得手腕上一阵剧痛,胳膊上就没了力气,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上的刀已经在长恭手里,那刀心正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
“你们能在这里,是大齐友善,不是怕你们。”长恭说着,把刀扔在地上,就往里走。
那人倒也不是争着一口气,就是怕万一公主有个差错,他们一家人的命恐怕都是保不住,所以拿起刀来,冲着长恭就上来了。
“住手!”好在宇文然及时出来喊住他,不然他这条小命非得送在长恭手里不可......
宇文然看出长恭的脸色不好看,她上次吃了孝珩的亏,知道他们兄弟面上看着和善,真生起气来都不是个东西。索性上来打了那个侍卫脑袋一巴掌:“现在不是在大周,你少给我惹些乱子!”冲他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给长恭赔不是。
“公主说的是......王爷,多有得罪......”
长恭打了个手势止住他说的话:“公主,我今天是请你来帮一个忙的。”
宇文然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从来没见过长恭这番,天空亮起一道闪电,他那一双桃花眼里的绝望是那么清晰。她点点头:“只要不是关乎两国的事情,我会帮你的。”
长恭随她了大堂,宇文然命人上了茶水:“你先喝一口热茶,外面淋了雨,不要生了什么病才好。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长恭端过茶,道谢:“是高恪临走前跟我说的。公主,我已经知道你这次前来,是想同我十五叔结好的。”
宇文然惊讶,细细打量着长恭:“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看着长恭,似乎是想把他看穿一般。
长恭垂下眼睛:“这件事情我不会往外说,不论你们周国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放下手里的杯子,“公主,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长长的睫羽垂下,投洒下一抹忧伤的光影。
“什么......不情之请?”宇文然心里没底,高湝那人她从来没见过,这个时候长恭突然来找她,她自己不是没有一些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