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的吗?”
小二眯了眯眼,颇有些不悦:“不缺,刷碗的是我媳妇儿!她一个人忙得过来!”
“最便宜的客房,一晚多少钱?”花梓捏了捏所剩无几的银子,忽然摆摆手:“罢了,罢了,我不住店。”
“那你问什么?”小二白了她一眼,站在那里等着收钱。
花梓抿抿嘴,付了饭钱,出了客栈,心中思索,若有了钱,定要开家店,招揽一批勤快又缺吃短穿的中老年妇女。
到时,谁家需要扫院子,谁家需要倒泔水,谁家需要看孩子,皆可以到店里来,既让这些中老年妇女有了事做,又为急需人手而不得的解决了问题。
她呢,只收个中介费,到时,不费多大气力,就财源广进了。
这店叫什么好呢?就叫“饱洁”罢!
既能解决中老年妇女的温饱问题,又能保证雇主家中整洁。
她站在路边,正不知去哪,一抬头遥遥瞧见先前那个老大夫拎着包药进了医馆,忽然福至心灵。
自己明明精通医术,去医馆帮忙再合适不过了。
她连忙快走几步,直追到医馆,见老大夫正在摆弄药材,这才细细打量,只见他一身墨蓝长衫略有些旧了,鹤发须眉,瘦骨嶙峋,佝偻着腰,瞧那面色,颇有些古板固执。
“大夫!”她吃了饭,声音也有了气力,听着干脆利索。
老大夫抬头,眯着眼瞧了她半晌,这才问道:“姑娘,你是哪里不舒服?”
花梓咧嘴一笑:“你怎不记得了?上午您还为我扶过脉,说我怀孕了!”
老大夫又仔细瞧了瞧,立时垂下头,沉了脸,冷声发了逐客令:“药也抓了,药方也开了,你还来作甚?”
花梓凑近了些,态度极为谦和:“我曾在思逸山庄钻研医术,小有所成。今日瞧见您年岁已高,还这般辛苦,心中不忍,就想着来帮您的忙。”
“我还忙的过来,用不着旁人,”老大夫从柜台走了出来,手中还拎着几味草药,瞥了她一眼:“姑娘请自便。”
花梓急了,忙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我不要工钱,只管我吃住就好。我吃的不多,一顿三个馒头就够了!”
老大夫睁圆了眼:“三个?三个馒头还不多?”
“现在不是讨论馒头的时候儿,老伯,您就让我在这帮忙吧,我曾经只两针,就治好了一位老人的肩背酸疼,夜盗虚汗……”花梓目光殷切,只差没跪下来了,心里一急:“我吃馒头不吃菜的!”
“你从哪来,回哪去,快走快走……”
老大夫一路推着她,把她赶出门,转身进到屋里继续拣选草药。
只片刻功夫,他再一抬头,就瞧见花梓坐在一位病人旁边嘘寒问暖,帮着端药,又忙着扫地,老大夫立时吹胡子瞪眼,大步流星朝她走去。
“你怎么还在这?”老大夫声色俱厉,嚷嚷道:“你快走,快走,别跟我在这耍无赖!”
花梓皱了皱眉,“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子又没有,多跪跪不碍事。
“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她仰起头,脸上还挂着两滴泪珠。
“你起来,你这是作甚?快起来,快起来!”这老大夫是个老鳏夫,前些年老伴儿去了,他无儿无女,在这小镇开医馆已有些年头儿,医德甚好,颇得人心,在镇上也有些声望。这会儿,花梓跪在他面前要死要活的模样,被很多路过之人和问诊之人看了去,指指点点,老大夫面上挂不住,拉她起来又不起来。
“您答应我,答应我我就起来。”花梓依然固执地跪在地上,见老大夫依然不松口,遂嚷嚷道:“我不是怀孕了吗?您就忍心扔下我个孕妇不管了?”
这下算是百口莫辩了,周围人群窃窃私语,偶尔投来鄙夷的眼光,虽说这小镇民风不算保守,可向来安宁的地方儿,一旦出了点儿事儿,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一传十十传百,短短两日,人尽皆知。
“答应,答应,我都答应,你给我起来!”老大夫一边抓头发,一边将她拉扯起来,知道她有孕在身,又不敢太过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