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汉把刀架在公孙诀和简彤脖子上,逼他们自己起来,然后用绳子将二人双手向后反绑,还用黑纱布蒙住眼睛,带往一个偏僻的山寨。du00.com
走过崎岖不平的路段,再往里一直走,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下,两人的纱布被揭开,洞内火把通明直刺眼膜,公孙诀和简彤不禁用手挡了挡前额。但见正前方五米处正中央空着个位置,左右两边各站一排手持缨枪长矛的粗汉子,有的横眉冷对,有的麻木不仁,那副样子虽称不上青苗獠牙,也够恐怖。
一个身形中等、其貌不扬的汉子手持长枪走到公孙诀跟前,上下打量:
“公子这身打扮可不是没有‘买路钱’的呀?”
“不错,‘买路钱’我有,只是没放身上。”公孙诀冷冷的说。
心下补了一句,有也不会给你们这帮匪徒。
“来人,”那汉子冲着公孙诀浮出一丝狞笑,“备好笔墨,给这位公子写封‘家信’。”
下人双手捧着一个放有笔墨纸砚的方盘子上来,公孙诀瞥了一眼,看向那汉子道:“抱歉,鄙人乃一介武夫,自幼习武厌弃书本,故而本目不识丁,就别说握笔书写了。”
那汉子扯了扯嘴角,目露凶光,再一看身边的简彤,诡异一笑:
“那就请这位小姑娘代劳。”
简彤睁着无辜的水眸,嘴里“咿呀咿呀”、摇头侧耳的比划着手势,表示她是“聋哑人”什么都听不见,也说不了话。
公孙诀心中窃笑:这滑头的小妮子!
汉子眼见这也不行,那也不成,当即火冒三丈,他一把掀翻笔墨纸砚,“咣当”一声从腰间拔出剑架在简彤脖子上:
“我现在就宰了这没用的哑巴聋子——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汉子面目狰狞,“也给我们这些快饿死的弟兄黄泉路上有个伴。”
“等等!”公孙诀面不改色,吐字简练而凝重,“叫你们老大来,我只跟头儿说话。”
“我们老大出门办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那你们‘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到想要的钱。”公孙诀讥讽的争锋相对。
“你……”粗汉子气得脸色发黑,扫把眉一拧,握着长刀的手都在发抖,“痛快点,给不给钱!”
公孙诀侧过身去作为回答。
粗汉子气急又无奈,见公孙诀那一身着装行头,深知其“含金量”不可小觑,他低头想了想,不情愿道:“留下名字。”
“公孙诀!”语气一如既往的笃定,不曾有一丝慌乱。
“来人,把这一男一女给我押进去,好生看好,等老大回来再引见。”
公孙诀和简彤被带往伸手不见五指的洞口深处,在一间类似牢房的地方停下,匪徒粗鲁的将二人推了进去,欲带门离去,被公孙诀叫住,问能否给根蜡烛,里面太黑。匪徒知道如今钱还没到口袋,还是得客气点,于是把手上提着的小灯笼丢给公孙诀,随后将门拴上。
即便是时值六月下旬,天气炎热,但身处山洞深处还是觉着阴凉潮湿,公孙诀让简彤到炕上去歇息,他在旁边守着,简彤照做。可是现如今生死未卜,何来睡意?她坐在铺满稻草的炕上,眼睛无聊的盯着房梁,忽然公孙诀爬上炕,简彤吓一跳,一副如临大敌的摸样:“你要干嘛?”
“我看你睡不着,上来陪你说说话。”他靠近她身边笑说。
她能感觉到来自他浑身上下的危险气息,忌惮的向里边挪去:
“说话?那你站在床边不能说吗?”
“简彤,我肯定你这良心是给狗叼了,”公孙诀看简彤拿他当**一样防着又气又好笑,同时仿佛看穿她内心似的直言不讳的嘲讽,“你若是担心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之事将来落入你哥哥李时桐的耳朵,引起‘误会’的话,”他说到这时口气变了,声音也冷了下来,“那就请你下床去,我可不想有床不睡却像个傻瓜似的站着。”
“你!”简彤张口结舌,想回击又找不到有力的说辞,气闷中瞧见他一脸的疲倦,联想到他一路护送,心生内疚中垂下眼脸。
不能否认,他最后那句话确实戳中了她的心事:她曾经对李时桐表白过,若日后让他知道她与公孙诀的“来往”,会不会误以为她“劈腿”从此对她无感呢?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她就很纠结和不安,纠结在于目前对公孙诀感觉就像是可信赖的朋友,并无其他,不安的是,这毕竟是在封建的古代,“男女授受不亲”是不成文的规定,哥哥又是个认死理的人,让他知道会不会看不起她?故此,她一声不响的下了床,走到离门口的墙边蹲下,公孙诀见了郁闷到极点,索性闭上眼睛转过脸去不愿搭理。
朦胧睡意中,他听到她在呼救,猛得睁开眼睛,喊了一声“简姑娘!”
简彤的确在“呼救”——满屋子乱窜的叫着“啊,有老鼠,还有蟑螂,公孙诀,快来!”
公孙诀哭笑不得的下床走到简彤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