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纳兰紫的狭隘和龌龊,这样的报复简彤并不奇怪,但她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令她防不胜防,同时她在心底思忖那个裁缝店老板给她的印象还不错,为何今天临阵倒戈一把呢?他到底是谁的人?
“我不能走,”简彤冷傲的昂着头,不同于以往的冷静,“在一切真相未揭开之前我若是离去,就等同于默认了这桩事,这绝不可能!”
“就是,你个老巫婆,”小六子也在一旁义愤填膺的帮腔,“谁知道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使坏,买通人家裁缝店老板?谁是内贼还不一定呢!”
“混小子你……”纳兰紫气得瞪圆了眼睛,咬唇道,“你三番两次袒护简单彤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是一伙的!”
“纳兰紫,你别血口喷人!”简彤一再忍耐,终于憋不住爆发出来,“小六子并非有意袒护,他是直话直说,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毫无廉耻吗?告诉你,我决心已定,一定要等宁王或是公孙诀回沧州,你想借此往我身上泼脏水赶我走,没门!”
“行,那你就留下来继续做事,”纳兰紫放狠话道,“但你别想吃寝在‘天香楼’,自己想办法解决,直到证明你清白为止。Du00.coM”
纳兰紫抛一下一句话扭头就走进厨房,小顺子若无其事的紧随其后——他告诉纳兰紫,前日刚接到公孙诀的传信说,他因生意上的事务还需在辽城多逗留一阵子,至于宁王,刚从王府下人口中得知,王爷行程不定,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因此,对付简彤“来日方长”……纳兰紫一张拉长的黄瓜脸才稍好看了点——不给简彤吃住,看她能熬多久。
从此,简彤在“天香楼”干活,到了用饭时间就到外面随便什么吃一点,——她手头只有十两银子,要省着点花,睡觉就在自己空间的小木屋里,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小六子看不过去,几次要偷偷留饭或是把自己的分一些她,都被她拒绝了,因为她不想连累他,小六子见她这么固执,也就不再勉强。
燕七侠在一家食楼用饭——他特意“消失”了几天,不再去“天香楼”,就为了将那份朦胧的情感“扼杀”在理智的摇篮里,可最终还是没能抵住对简彤挂念,当心公孙诀不在身边,她一个弱女子无法应付突发情况,于是决定吃过饭后就去找她……吃饭间,他用余光扫了一眼饭堂,视线定格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总觉得坐在桌边吃饭的人有点眼熟,他悄无声息的走去,发现是简彤,再一看她吃的竟是野菜、萝卜,心莫名的揪了起来——
“简姑娘,你怎么在这?”燕七侠失声叫道。
简彤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来人,二话不说起身跑出门外——她不想让燕七侠看到她的“落魄”。
“简彤……”燕七侠追出门。
跑到一个小巷口,简彤没了力气,只好停下来歇脚,还没等她喘口气,燕七侠就出现在她眼前,她知道自己躲不掉了,低下头不说话。
他不理会她的反对,拉起她的手就走,去了郊外的那片树林里。
她依靠在一棵树前,他近在咫尺的看着她——
“现在可以说了吗?”燕七侠一手抓着树干,一手搭在简彤肩头,咄咄逼人的问。
然后又问了第二遍,第三遍,她禁不住他的盘问,就把什么都说了。
“岂有此理!”燕七侠朗星般的眸子燃起一把火,他气愤的一使力,五指下的树皮片片掉落,“那你现在岂不是露宿街头。”
简彤不能告诉他是睡在“空间”,因为无法解释。
“暂时,暂时就寝在树林里,天一亮就……”她支支吾吾的说。
“荒唐!”燕七侠抑制着声音里的战栗,轻声打断,“一个弱女子怎能单独留宿荒郊野林,这要万一……”他没在继续往下说,眯起朗目沉吟道,“简姑娘,你随我来。”
燕七侠领着简彤去了“天香楼”,到一张桌子坐下——
“小二——,”燕七侠目不斜视,如雷贯耳道,“上菜。”
小六子一见简彤和燕七侠坐在一起,明白了他的用意,嘻嘻一笑的近前:
“燕公子,请问您要来点什么?”
燕七侠赤唇一撇,语气不疾不徐道:“‘天香楼’有什么拿手好菜只管上。”
“是,燕公子请稍等。”小六子说着嬉皮笑脸的对着简彤竖起大拇指,简彤险些笑出声来。
小六子将燕七侠的意思告诉了纳兰紫,让她快些着手准备。纳兰紫踌躇满志的进了厨房……炒完菜,她和小六子一一端出厨房,可当她看到简彤竟然坐在燕七侠身边,这才明白自己一番忙活都是伺候简彤的,气得她火冒三丈,碍着燕七侠的面她又不好发作,只得在站在一旁看他们吃,时不时讨好的问“饭菜如何?”
“一般,”燕七侠话里有话的嘲讽说,“哦,也许是在下习惯了简彤姑娘的厨艺,以至于……难以下咽。”
“燕七侠说的极是,”纳兰紫深知这位仗义执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