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宁王,”简彤脸红着要挣脱宁王的手,她害羞的低下头,“别这样,让人看到不好……”
“让本王好好看看你,”宁王柔声说,“抬起头来。Du00.coM”
简彤慢吞吞扬起小脸,她秋波般的明眸中倒映出他空灵俊秀的脸庞,他桃花眼瞳中闪烁着的红烛烈焰。
“简姑娘,一切华丽的辞藻都不足以形容你的美貌,”他总喜欢诙谐的表达,“本王就不夸你漂亮了。”
简彤小嘴角扬起,水眸也弯成了月牙儿,算是对宁王这番恭维的答谢。
“简彤,其实我能感觉的到,”他的视线深深锁住她,像要看进她心里去似的说,“你有很多的梦想,可是我总觉得你还太年轻,需要历练,‘忍’字心头一把刀,轻率的后果就是伤害自己,因此,凡事切记‘祸从口出’。”
“可是就因为‘忍’,就要任人欺凌吗?”简彤不服气撅嘴说。
“不,‘任人欺凌’是懦弱,”宁王像个宽厚的兄长,语重心长,“而‘忍耐’是一种智慧,随着年龄的增长,你会逐渐通晓其中之内涵。”
简彤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在他深邃的桃花眼深处,有一种她迄今为止还无法理解、也看不透的东西,那是什么呢?
“宁王,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简彤疑惑不解的问。
“本王有要事在身,需离开沧州数日,”他下意识的握紧了她的双手,仿佛有诸多不舍却又无从说起,“担心简姑娘的倔强固执、率真直言会给自身带来麻烦,我不在此地无法保护你,故而忧虑。”
简彤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宁王宽心,小女子记下了。”
宁王无言的笑笑——他可不相信她真的“记下了”,年少的她何尝能体会他饱经阅历的体会?只希望在他离开沧州的日子里,她能平安度过。
兮瑞去曲阳的第三天,裁缝店老板差人到“天香楼”告诉简彤,几件衣裳已经做好,另外还有三双宁王为她买的鞋子寄放在裁缝店,让她一并来领走。
简彤穿着宁王送给她的衣服鞋子在“天香楼”里穿堂入室,心里美滋滋的,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拥有的漂亮衣服,满足了她身为女子的那小小的虚荣心,其中一件浅粉长裙,裙摆周边绣着点点梅花,再以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芊芊小蛮腰素住,显得愈发婀娜多姿,美不胜收,几乎来“天香楼”吃饭的客官都夸她犹如“九天仙女下凡尘。”这一点纳兰紫早就看不顺眼了——
“我说你是来这儿干活,还是来跳舞啊,”简彤一进厨房,纳兰紫就凶巴巴的对她一番训斥,“穿成这样,跟个舞娘一样,你骚给谁看……”
“纳兰紫,你我各做各的,互不相干,”自从简彤把纳兰紫看透,就再没给过对方好脸色,“只要我的穿戴不影响工作,你管我穿什么?还有,我‘骚’给谁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的人连‘骚’的资本都没有,那才真叫做‘骚’给‘谁看’?!”
简彤一鼓作气、含讥带讽的挖苦令徐娘半老的纳兰紫恼羞成怒——
“你,你这个贱坯子,看我不教训你!”纳兰紫扬起巴掌就要扇,却让简彤在拽过手腕。
“纳兰紫,不要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欺负的‘小妹妹’,”简彤眯起水眸冷笑道,“你最好安分守己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简彤言罢,甩手走人,纳兰紫狠狠的拽紧了拳头,一种报复念头在她心中疯狂滋长,而恰在此时,一个人找上了她……
“我有件事要跟大家说,”纳兰紫道:“‘天香楼’”少银子了,你们谁拿的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不要等我查出来”。
简彤和小六子,同时吃惊的看向纳兰紫,只有小顺子出奇的“镇定。”
“老巫婆,”小六子急火攻心,“公孙掌柜出远门的这些天都是你在处理账目,简姑娘,小顺子还有我可都是在厨房呆着的……”
“闭嘴!”纳兰紫眼一瞪,不屑道,“我有说是你拿了吗?”她翻了个白眼,小眼睛迅速扫了三人一遍,最后视线落到简彤身上,以一种审犯人似的目光盯着,随后冷不丁冒出一句:“简彤你说,你最近做新衣服的银子是打哪来的?别跟我说是积蓄,你才来沧州第一个月。”
简彤心下立时提高戒备,她冷静的应道:“宁王送的。”
“啊哈,哈哈,”纳兰紫发出一连串近似野鸡似的浪笑,声音之尖利和刺耳令简彤都不禁倒退几步,“简彤,你当我是个三岁孩子吗?堂堂王爷会你这一介草民女子买衣服,嗤!还是像我说的‘异想天开’!”
“裁缝店老板可以为我作证,”简彤忍不住提起了嗓子,“当晚是宁王陪我一同到他店里定制的衣服,可以把他找来当面对质。”
纳兰紫有些慌了神,贼眉鼠眼滴溜溜直转,她清楚简彤的性情,不是想泼脏水就能泼的,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只能豁出去了——
“呵,那好啊,”纳兰紫扯着肌肉松弛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