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天理暨人欲> 第七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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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4(1 / 2)

岭下一阵哭声传来。许景行抬头去看,见是嗣父嗣母在向岭上走来,哭声是嗣母发出的。她一定是走在这条路上又想起了小叹。回忆一下小叹那可爱的音容笑貌,许景行忍不住也掉了眼泪。她看一眼玉莲,玉莲已经将身子背过去哭得两肩耸抖了。

两天摘完茧,数一数,共计收获三万零九百三十二枚。零头留着作蚕种,按照千枚一块一的价钱算,能卖三十多块大洋。想想一个半月的辛苦没有白费,许景行兴奋地又与嗣父讲起他养秋蚕的计划。嗣父点点头说:“好,你愿养就再养吧。不过,等秋蚕上山,找两个帮忙的,你就不必在山上睡了。”许景行听了心里一沉。

这天的晚饭是在家吃的,嗣父放下饭碗让许景行到书房里去一下。许景行忐忑不安地走进去,嗣父瞅了他几眼顺下眼皮说:“景行,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你以后要在家睡了,对你媳妇要好一点。”

许景行听嗣父说出这种话,仿佛觉得自己内心的秘密都让嗣父知晓了,不由得将脸羞得通红。

嗣父又说:“《易经》里讲:‘男女构精,万物化生’。阴阳调和不只是天道,也是家道。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许景行听着这话,便立即想起蚕蛾若不愿交配他便向其吐唾沫的情形。他想,嗣父现在往我身上吐唾沫了。

但他在心里却躲避着这唾沫。他想我就是不愿跟那个秃子睡觉!但他不能将这意思向嗣父表示出来,只好假惺惺地点头:“爹我明白,你别说了。”

嗣父脸上便流露出欣慰:“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回到堂屋里坐了一会儿,许景行便去他久违了的东堂屋。走进屋里,见玉莲还在灯下坐着,床前则放了一盆清水。玉莲瞅他一眼,说:“你洗脚吧。”许景行便脱下鞋洗。洗完了,玉莲又递过擦脚布子来,接着就将那盆脏水端到院里去。在她弯腰端盆的一刹那,许景行看到她那顶须臾不离的帽子,一股怨气又溢满胸腔。他把擦脚布子一扔,三下五除二脱掉衣裳,扯过一床夹被就面朝着墙壁躺下了。听得见,媳妇从外面回来,又在灯下独自坐着。坐了一会儿,好像还抽抽嗒嗒地小声哭起来。许景行心想,你哭个啥?我还想哭哩!照旧不理她。躺了一会儿因为白天太累,不知不觉便睡过去了。天明醒来,媳妇已经又去厨房里帮婆婆办饭去了。

许景行用木轮车推着茧到柳镇卖了,接着就准备再放秋蚕。等育出幼蚕放到山上,他还是找小泼一个人做帮手。嗣父让他再找一个,许景行说因为簸椤叶已让春蚕吃得所剩无几,秋蚕不能放多,所以用不了三个人。这样,他又名正言顺地睡在了山上。

等秋蚕收下来,两个月又过去了。他下山后回到家里,与媳妇还是井水不犯河水。

到了秋后,许正芝见玉莲的肚子还是平瘪如初,便让老婆私下里问问玉莲,景行到底待她怎样。荠菜奉命去问,一下子问得玉莲双泪涌流。等弄清楚了玉莲至今还是个女儿身,荠菜觉得不可思议,说:“这个泥壶,也真是憋得住呀!”

荠菜向丈夫一说,许正芝立即将一双寿眉拧到了一块儿。他把正在门外往猪圈里垫土的嗣子叫过来,压低声音却严厉无比地喝道:“景行你到底存了个什么心?你跟你媳妇这个样子怎么能行?”

荠菜说:“把你过继来,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吗?你这倒好!泥壶,你媳妇是丑一点,是个秃子,可是俺跟你说,这女人呀,吹了灯都是一样的……”

听嗣母说出这样的话,许景行的脸红到了脖子。

许正芝也觉得老婆的话太露骨,瞪她一眼道:“快闭上你那臭嘴!”

待老婆将臭嘴闭上,他背着手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然后站定瞅着嗣子说:“景行我告诉你,你要再跟你媳妇不和的话,我也只好将这家丑外扬了!”

许景行听了这话心猛地一抖。他抬起头看看嗣父额上的三个疤痕,低头想了片刻,喘一口粗气说道:“爹,我这回听你的。”

整整一个下午,许景行都在想:嗣父的这口唾沫吐得厉害,看来他不得不跟媳妇配对儿了。

到了晚上,许景行再走进东堂屋,发现床前那盆水还在,然而玉莲已经早早躺到床上去了。看来她已从嗣母处得知了他的许诺。他心情变得十分烦躁,洗脚时动作猛烈,将水弄得泼泼洒洒。上床躺下后,他气鼓鼓地说:“吹灯!”玉莲立即麻利地将灯吹灭。

在满屋子的黑暗中,许景行在想自己怎样去执行嗣父的指令。他觉得此刻对身边这个女性躯体没有一点渴望。

吹了灯都是一样的。嗣母的话又响在她的耳边。一样的。一样的。想想一样处,许景行的身体开始暗暗激动。然而一想那个秃头和那张男人脸,他又马上变得萎颓不堪。女人。女人。我许景行真是孬命,为什么摊了这么一个!咳,我要是娶个临沂教会姑娘那样的该有多好哇!

那位姑娘的姣好面容又现在许景行的眼前。他又记起了自己做过的无数个关于她的梦。这时,一股强大的暖流从身体最深邃的地方涌出,在他身内恣意流淌,让他发出一阵万分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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