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罢早点,燕青拜别戴宗,去京师御拳馆寻访自己的师爷周侗,替戴宗说项学武事宜。Du00.coM老武师脾气古怪,若不打一声招呼就冒昧的领着戴宗前去学艺,怕被轰出来,那样反为不美。
一人守在客栈等候燕青消息,戴宗甚觉无趣,想起应该趁此空闲采买一些东京汴梁的特产,作为礼物带回家送给老娘、两位嫂嫂以及三个小侄。
买这些略表心意的礼物自然不能像大户人家那样到繁华地段买高档好货,只要是稀罕的物件就好,不必有多贵重,心意到了就够。于是戴宗就在客栈附近的附郭草市转悠。
虽是草市,稀罕物件确实不少。戴宗一时也不知购买哪些东西才合家人心意。于是在各个摊铺之间流连徘徊,当他停伫在一个贩卖女子饰物的摊铺前,手拿几个老年妇人经常佩戴的串珠迟疑不决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句品评:
“若是敬送长辈,还是那串绛紫色的好。”
觉得声音很熟,戴宗遂回头看向与自己搭话的女子,却愣在当场,下意识的脱口说道:“怎么是你!”
“怎么?不许我来草市转悠吗?”声音虽然轻柔,却故意带着挑衅的意味。
见到此女,戴宗不禁失去继续游逛的好心情,连话也懒得搭讪,转身就走。
“站住,不许走,我有话说。”声音不再轻柔,很生硬,带着一股明显的怒气。
这更增了戴宗的不快,女子的话语不禁没起作用,还促使他使用神行法加快脚程,几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这个女子的视线之内。
看着戴宗消失的方向,女子恨恨的跺了跺脚,“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不信你现在就能挪窝离开这里。”女子说完,转身向着戴宗落脚的高升客栈而去。
戴宗带着满腹的烦恼在草市随意游荡一圈,回转高升客栈。打开自己居住的上房,又是一愣:那个女子已经等候在此。
事已至此,戴宗索性不再躲她,径自做到桌旁,冷冷说道:“说吧黄凤娇,找我何事,是不是想拿回那纸婚书?”
凭着前身零散记忆,戴宗知道自五年前订下婚书,二人总共没见几面,合在一起也没说过几句话。所以,戴宗对这个暂时还算名义上的未婚妻,没有任何了解,更无感情可言,甚至因为黄文炳的缘故,顺带着还很讨厌她。这也是想尽早解除婚约的一个原因。
“我还没你想的那般下作。”面对戴宗的质疑,除了做出这句解释以外,黄凤娇竟再说不出一句话,更没了刚才见到戴宗时的那般小姐脾气。
“既然不是为了要回婚书,你来此作甚,就不怕我坏了你的名节?”
听到此话,戳到了疼处,黄凤娇不但略显紧张,还有些悲伤,眼眶里含着一圈眼泪,颤颤的说道:“自从那天在我家门口当着那么多外人大吵大闹,我的名节就已被你败坏了。”
听了此话,戴宗才觉得那天在黄府门前吵闹,只想到了黄文炳的为人,确实没有考虑对眼前这个女子有何影响。
不过具有现代人思想的戴宗觉得此事并没有黄凤娇说的那么严重,于是毫不客气的反驳道:“我那天既没说出辱骂你的话,以前又从没动过一根指头,怎么能说败坏你名节呢?你这话不觉牵强、有些小题大做了吗?是不是要我因此赔偿你精神损失费才肯罢休?”
这话放到现代稀松平常,可用于黄凤娇身上却显犀利。尤其她更不明白什么是精神损失费。所以听了以后,根本无法接受,却又不知用何言语应对,气的脸色煞白,迷惘无助、气愤哀怨等等情绪混合到一起,眼神显得非常复杂,让人看了揪心。
戴宗见此,心里也是一软,怕在客栈里将这个女子气个好歹无法向黄家交代,赶紧往回拿话,“其实我那天不是针对你,主要是气不过你父以前的所作所为,才大闹一场的。你何必往心里去,自找不痛快呢。”声音变得柔和舒缓,不复刚才的生硬无情。
黄凤娇听了此话,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的掉落下来,虽然尽力忍着不让哭声发出,却因此哽咽不已,更显悲伤。
戴宗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见到黄凤娇如此模样,顿觉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平复对方情绪。想说些安慰的话语,却因没有任何感情,无法出口。遂搬了把椅子放到她的身边,坐在桌边默默等待对方的情绪稳定。
抽泣一阵以后,黄凤娇能够稍稍控制自己的情绪,恢复思考能力后,深吸几口气定了定心神,问道:“你这次来,真的是为了退还婚书吗?”
“这不正随顺了你爹的心意吗!再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何必赖在一棵树上吊死。”
“那你问过我的心意吗?”声音微不可闻,不仔细听甚至都听不清楚。黄凤娇问完,将头深深的埋下去。
“你来客栈找我就是为了问这句话吗?”
黄凤娇没有直接回答戴宗的问话,似是自言自语道:“你以为单凭我爹的心思,能消消停停的将此事拖到现在也没个明白的说辞吗?”停顿片刻,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