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相扑获胜,管事再舍不得,也得拿出作为挑战胜利奖赏的一百两纹银交给对方。Du00.coM出于生意人的逐利本性,他不甘心这些银两就此流走,眼珠子一转,想出了自以为高明的主意。
他不但不想让这些银两被人拿走,还想着把身怀绝技的燕青也留在瓦肆为他们效力挣银子。于是伸手拉住收拾停当将要跳下相扑献台的燕青,说道:
“燕青兄弟身手不凡,令人佩服。你凭这手相扑技艺足以纵横汴梁,何不就此留在桑家瓦子,做我们的相扑手。包你吃穿不愁,银钱不断,总好过这般落魄。”
勾栏管事虽然佩服燕青的相扑之技,也有招揽之意,但却看不起燕青落魄的身份,所以说话时候带着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傲慢和蔑视,更没选择客气的文雅词句。
以这种很难让人接受的语气说出,本身就是对人的不尊重。勾栏里的相扑手即使手段再高待遇再好也是艺伎身份。艺伎身份本就属于贱籍,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招揽燕青加入贱籍,是极其侮辱人格的失礼行为。
管事的这种招揽言语无疑犯了做人的大忌,顿时勾起燕青满腔怒火。于是燕青甩手掴在勾栏管事脸上,觉得一下不解气,又用足力气连着掴了几记。
管事根本没想到燕青竟敢动手,一点防备也没有,脑袋随着燕青巴掌扇动,像波浪鼓一样左右摆动,耳光清脆响亮传遍全场。
俗话说,打人别打脸,骂人别揭短。在满场看客面前被一个穷光蛋扇了耳光,这让勾栏管事哪能受得了。他等燕青停了手后,捂着红肿的嘴巴,“嗷”的一声就不干了,对着着后台连声求救。
能在京都这种卧虎藏龙的地方开瓦子,不但要有强硬的后台,还须招揽一帮过硬的武师看场子。随着管事的吆喝,五六个膀大腰圆的武师提着哨棒就从后台冲了出来。
戴宗因为借给了燕青用于赌战的银钱,知道燕青若是真的和瓦肆的人冲突起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眼看燕青要被围攻,再也无法袖手傍观。于是运使神行法纵身一跃,跳过前面的看客蹿上献台,与燕青并肩站在一起。
勾栏这种仗势欺人的行为不但招来了戴宗,就连台下的很多看客也看不过眼,纷纷指责勾栏管事做事不端。
戴宗指点勾栏管事高声喝问:“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们竟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行纵徒行凶,眼里还有王法吗?”
管事一看对方一身捕快衙役的打扮,气势顿时矮了三分。虽然自家朝中有人,摸不清深浅也不敢妄动,万一这人是勾栏竞争对手派来找碴的,冲突起来就不好收场,毕竟自己有错在先。
更何况台下还有更多对自己产生了不满的看客,毕竟众怒难犯。万一这些人里面有自家东主也惹不起的一方豪强巨宦,就更糟了。
于是管事产生了畏惧心理,没敢指挥护卫武师攻击燕青戴宗二人。但觉得也不能就这样温吞了结。自己丢面子事小,让勾栏东主塌了台面事大。总要找补点面子才好向东主做出交代。于是不甘的一指燕青:“这厮动手打人又该怎么说?”
在戴宗面前争对错,无异于孔子面前讲论语,是班门弄斧。戴宗冷冷说道:“哼哼,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诱惑良家百姓进入贱门,如此行径打你算是轻的,要依着我非得扭你送官,告你一个诱骗的罪名。”
管事的见在戴宗面前无法占得便宜,转而对着燕青说道:“兀那小子,有胆就把落脚的地方爽利的告诉我们,否则就赶紧找个耗子洞老实的躲起来。否则,要让我们寻摸到,见一次收拾你一次,非得把你打成缩头乌龟不可。”
江湖中人都爱面子,燕青明知道管事是在激自己,却也不甘坠了威名。只是自己确实没有落脚点,无法将去处告诉对方,只好把眼神移向戴宗。
戴宗看到燕青求助的神态,虽然觉得把行踪告诉勾栏不甚妥当,稍一犹豫,还是顺着燕青的心意应道:“城东南附城郭厢、草市街高升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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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桑家瓦子,燕青对着燕青纳头就拜。戴宗急忙一把拉住燕青,“这可使不得,燕青兄弟快快请起。”
燕青死活不肯起来,说道:“凭一句江湖场面话,大哥就对素不相识的燕青慷慨解囊,面对强徒更是挺身而出仗义执言,使小弟免于一场祸事。大哥如此仗义施恩,我燕青怎能不拜。”
戴宗拗不过固执的燕青,只好虚受半礼。燕青站起身,客套一番,又询问了戴宗的身份来历。此时天色已晚,到了晚饭时辰,二人肚子也觉得饿了,于是就近找了一家酒楼。
在二楼找了一处格子间,二人坐定后,燕青从怀里掏出在勾栏赢得的那份奖赏,往戴宗面前一推,说道:“没有戴大哥的解囊相助,就没有这百两纹银。小弟无以为报,就此借花献佛,暂以这微许银两略表寸心。”
戴宗见此,将脸一板,不悦的说道:“既然燕青兄弟将我戴宗视为大哥,就不该外道,在银钱上分出你我。再说你此时正是缺少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