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如战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Du00.coM由赌把式做中做保,阿大写下一张三十两银子的借据后,这场赌局就已确立。
赌把式眼见鸭子已经煮熟,益发恭敬,陪着万分小心,生怕惹恼二人,起冲突塌台面。细声细语问道:“二位爷,怎么个玩法?一人堂还是二鬼门……”
“三星照,大吃小。”南城阿大挥手止住把式的询问,看向赌桌对面的戴宗。
“无所谓,依了。”掷骰子用的个数越多,越是考验赌徒的赌技。玩这点微末技术含量的骰子,对已开始修行奇门遁甲神功、能敏锐感应外界事物的戴宗来说是小菜一碟,用一个和三个骰子没有任何区别,可随意掷出自己想要的任何点数。
“好叻,三星骰盅伺候!”赌把式拖着长腔招呼伺候赌局的伙计送赌具过来。
依着赌场规矩,二人各有一次查验赌具是否有弊的权利。南城阿大为了震慑戴宗,抢先取过骰盅,卖弄起自己的赌技。
南城阿大将三个骰子捏在手里用力一旋,无名小指在骰子出手落盅的一刹那恰到好处的一勾一挑一弹一送。三个骰子犹如听话的士兵,在骰盅里你追我赶的滴溜溜旋转,既不胡乱滚动,又不相互碰撞。
“四、五、六。一顺风。”赌把式报出阿大这一掷的结果。三个骰子能掷出一顺风的点数,已经不小,若是多人参赌已稳赢不输。
通过阿大投掷,戴宗已看出掷大点的门道,其一,掷出去的骰子一定要让它以一角为支点旋转,不能正面着地,否则就会胡乱滚动不可控制。其二,力道拿捏的一定要恰到好处,不能三个骰子有快有慢相互碰撞。其三,骰子点数最大一面绝不能与支点相对,要作为支点的三个支撑面的其中一面才行。
洞察了其中关窍,戴宗随手溜了一下骰子,就示意正式开局。猜点结果阿大先手。这正合乎他的本意,赌技高于对方的时候先出手,能给后手极大的心意压力。
南城阿大收起对戴宗的蔑视眼神,闭眼深吸一口气,调整精气神,全神贯注的将三颗骰子掷向骰盅……
“六、五、六。十七点大。”赌把式高声报出南城阿大投掷的结果。
“唏!”围观的赌客发出了阵阵吸气声。小声的议论随之而起。
“没想到阿大手气这么好,竟然掷出了二郎担山,这下小太保的金元宝打水漂了,可惜啊,可惜。”
“又不是你的,有啥可惜。”
“怎么不可惜,金元宝在戴宗手里,我有机会赌赢。被南城阿大赢去,就甭指望喽。”
“小太保还没出手呢,现在说阿大赢了,我看为时尚早。”
“凭他?把你的三只手借给他,也赢不了!”
……
南城阿大犹如斗胜的公鸡,昂头挺胸看着戴宗,得意洋洋说道:“平常我也很少掷出这么大点数,看来真要感谢你的金元宝,给我带来了好运气。哈哈哈!你还用出手吗?”
“不试过怎么知道谁输谁赢,还是等最后结果出来再高兴吧。”戴宗不动声色说话的同时,把骰子掷向骰盅。就在骰子将要停止旋转的刹那,戴宗手指轻轻一弹赌桌,一道奇妙的暗劲无声无息作用于骰子上面……。
看着躺在骰盅里的三颗骰子,满场具静。就连看惯了大输赢场面的赌把式也一时忘了报出结果。直到戴宗将眼神转向他,才恍然,高声喊道:“六、六、六。大三元通吃。”
“你…你…怎么可能…这…不…不可能!”南城阿大如同泄了气的皮囊瘫坐在椅子上,得意之色荡然无存,满脸灰败。
..。
……
第二天,南城,阿大简陋的蜗居。
沉默了半天的阿大似乎已经想通,拿出泼皮本色,脑袋一梗,硬气说道:“除了这处宅院可以抵债以外,我已一无所有,你爱要不要。”
坐在桌子另一头的戴宗撇了撇嘴,“这处破房子,让牙行过手估算的话,二十两银子都不值。再说,我要这处房院又有何用。用这抵债,根本不可能。”
“大不了这条命抵给你。”南城阿大拄着桌子站起来,双眼放着凶光紧紧盯视戴宗,做出一付拼命的模样。
“别和我耍光棍。信不信,一句话就能把你扔进大牢。”戴宗镇静的坐在原位,根本不怕阿大的威胁。
“杀人不过头点地,太保你到底想怎样。”南城阿大见恫吓无效,颓然坐回椅子。
“我想知道你这些时日花销的银钱是从哪里掏摸出来的。不要说全是从赌场赢的。”戴宗在赌场的时候,就已察觉阿大心理波动很大,猜测他的赌本来历不干净。
“这有何干,你也在道上混过,知道规矩不?”
“我已不是道上的人,不吃泼皮那套。想要拿回借据,就给我实话实说。否则,哼哼,别怨我不念旧情。”戴宗站起身,瞪圆眼睛露出做泼皮时候的狠毒样。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大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