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温热的血液顺着她的脸颊骨淌了下来!
就连不可一世的李太太都懵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保镖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随身携带匕首!看样子,应该是落地以后,他才私下准备了它,因为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带上飞机。
她在脑子里飞快地回忆了一下,来法国之前,自己有一晚好像喝醉了,随口跟保镖说了一句,让他准备一下,要给波尼·克尔斯一点苦头吃,让他长个教训。
后背悚然一寒,李太太吓得一张脸几近失色——她想,一定是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自己当时不过是心情不好,撂下几句狠话罢了,哪知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习习!”
“妈妈!妈妈!”
几个声音从不同的方向传来,波尼·克尔斯没有想到自己的手都已经碰到了那个男人,却还是没有能够及时从他的手上夺下匕首,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刺伤!
“你真该去死!”
他低吼一声,如猛虎出林,右手用力一折,当即将行凶男人的手腕给硬生生折断。
二人随即扭打在一起,其余的人全都被吓傻了一样,一时之间,居然无人敢上前分开他们。
“妈妈!呜呜呜呜……流血……呜呜!我要爸爸!妈妈,我们找爸爸去……”
战睿珏连哭带喊,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拼命挣脱了阿曼达的手,猛地朝冉习习飞扑过去,一张小脸已经憋得通红发紫,就快喘不过气来。
冉习习扬着头,脖子微微僵硬,她虽然看不到下颌处的伤情,但分明能够感受到疼痛,所以不敢乱动,只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一只手轻轻地摸上脖子,她用指尖捻了一下,指头上立即沾到了又热又黏的血。
还好,凭她的直觉,应该死不了,只是一道口子而已。
“睿睿,听话,不要哭,妈妈没事。你先和约瑟夫站在一起,别走丢了。”
冉习习咽了一口唾沫,急忙安抚着儿子。
她最怕的就是,大人们正在忙,一转身却发现小孩不见了。异国他乡,万一战睿珏走丢,或者被拐,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战睿珏不肯离开,反而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角,不停抽噎着。
一切都发生在分秒之间,等到大家全都反应过来的时候,刺伤冉习习的男人已经被波尼·克尔斯一拳击倒在地。
“你死定了!”
他气咻咻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那个手下败将。说完,波尼·克尔斯又扭头看向一脸惨白的李太太,低吼道:“我以为上一次在中海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没想到你居然一路找到这里来。不要以为你的权势可以用到全世界!我告诉你,我欠你的,早就还完了,要是你非要鱼死网破,那就试一试!”
用力抹了一下嘴角,他抽出随身携带的一块手帕,垫在手上,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那把还带着血的匕首。
把东西递给阿曼达,波尼·克尔斯冷冷地吩咐道:“这是物证,至于人证,这里能找到若干个。如果不能让这个该死的家伙在监狱里一直蹲到死,那我就去蹲到死。”
他看向受伤的冉习习,二话不说,将她一把抱起。
战睿珏寸步不离,依旧抓着她的衣角。
波尼·克尔斯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也不管战睿珏能不听听得懂,用法语说道:“乖,我们送妈妈去医院,她必须马上看医生。”
他竟然好像听懂了一样,立即点点头,松开了手,跟在波尼·克尔斯的身后。
冰淇淋店的门口站了十数个人,也处于紧张状态中,相互阻拦着,但却无一例外,没有一个人敢拦着他们。
把冉习习抱上车,波尼·克尔斯从胸前抽出一块装饰用的丝巾,在她的颈上缠了一圈,防止伤口流血过多。
“坚持一下,很快就到。”
他已然满头是汗,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从鬓角流下来的汗都滴在了冉习习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