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独尊堡解晖,”那人从楼梯上来,行走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神态,表情冷漠,额高鼻挺,与呈方形的脸庞合成硬朗的轮廓线条,予人坚毅卓绝,主观固执的感觉,威严摄人,“解某人早就想邀请道长到独尊堡内一叙,不想道长竟是自己上门来了!真是让独尊堡蓬荜生辉!”
“哦?”沈图笑道,“贫道尚不知自己还有这份殊荣啊。∈↗,..”
“道长切莫妄自菲薄,”解晖道,“道长凭一本长生诀,便让寇公得了江南,几封书信,便让天下各地来投,如此手段,实在是让解某人佩服的很啊!”
沈图笑着等着解晖的下句。
解晖沉吟了片刻,见沈图并不答话,便道:“道长可知秦国已经败亡,李阀尽有陇右之地,令他李家声势如日中大,群雄人人自危?”
沈图点了点头,开始有点明白为何解晖要来找他说话了。
解晖又补充道:“薛举得病暴死,由其子仁杲继位,西秦军曾大败唐军,杀得李世民弃戈曳甲的逃返长安,岂知薛举之死,令整个形势逆转过来。”
沈图双目亮起慑人的异芒,道:“薛仁杲又是怎样垮台的。”
解晖条理分明的答道:“李阀首先联结李轨,派人专程到凉州招抚,李轨欣然答应,被册封为凉王,并可分得西秦国部份土地。去此后顾之忧后,李世民再次督师出征,此时仁杲仍占尽优势,先败唐军秦州总管窦轨,再围重镇泾州,屡败唐军大将,到遇上李世民大军,薛仁杲大将宗罗候迎战,岂知李世民坚壁不出,对垒数十日后,薛仁杲军粮已尽,一向不服他的手下纷纷降唐,李世民觑准对方军心动摇,施计诱宗罗候决战于浅水原,结果大败宗罗候,斩敌数千。”
沈图知他仍有下文,没有插口。
解晖又道:“接着李世民亲率二千精骑,赶到薛仁杲拥兵坚守的折庶城,稍后唐军各路队伍纷纷赶至,把折庶城围得水泄不通。入夜后,守城者趁黑争相下城投降,薛仁杲无路可逃,亦只好率众投降,令李世民尽得其过万精兵,除薛仁杲被斩首外,余皆获赦。”
“现在关中已定,李轨只是跳梁小丑,纵使背约,亦绝不能为祸,兼之有慈航静斋为李家撑腰,天下望风景从,平凉的张隆、河内的萧着,以及控制扶风、汉阳两郡的地方势力均先后依附李家,至于我们巴蜀的去向,将会在这几天内决定。”
沈图嘴角一笑,对解晖道:“仅是灭了一个西秦,巴蜀便成惊弓之鸟了吗?那寇仲……”
“道长可是偏颇了,那李世民可是凭着自己手下的人马打下的西秦,而寇公,”解晖摇了摇头,“寇公所得之地,除了沈法兴的地盘和竟陵,其余莫不是道长为他奔走而来,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啊!”
沈图心中暗叹,李世民的声势起,就是寇仲的声势跌。
李世民终以事实证明,他有能力把另一枭雄击垮,配合那些和尚的支持,初具君临天下的威势。而寇仲虽是占据了江南大部,但是这舆论一方并未站在他那一边,沈图轻叹了一口气,对解晖道:“堡主究竟想要对贫道说什么呢?”
“解某人一向不喜欢胡人,更不喜欢李渊,只是南人没多少个够争气的,宋阀算是一个,寇仲算是半个,但是……解某人实在是看不到什么希望啊!”解晖看着沈图,问道,“道长,川蜀如何选择,还望道长教我!”
“解堡主何如会信贫道的言语?你可知……”沈图这时脸上笑容一凛,“那梵清惠便是死在贫道的手中!”
解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沈图,“老夫知道!那李阀的人已经传讯与我!”
“堡主既然知道……”
“道长似乎误会了什么!”解晖很是冷静的说道,“解某人今日来,并非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川蜀百姓来问,至于梵清惠,解某人虽是爱她,但是相比较川蜀百姓,解某人……更想听听沈道长的高论!”
沈图对解晖有些刮目相看了,正色道:“你既然知道西秦已灭,你可知道那西突厥也是受伤颇重?那李阀虽是占了关陇,但是失去了突厥的支持……而且,解堡主的儿子和寇仲也是连襟姻亲,这层关系,不假的吧?”
“道长可能保证寇仲可以得天下?”解晖质问道。
沈图摇了摇头,笑道:“贫道虽是不能保证寇仲能得天下,但是,贫道可以保证李世民绝对得不了天下,因为,死人是坐不上皇位的!”
“解某人,拭目以待!若是寇公能先解决巴陵帮,解某人自然率队投效,若是李世民先一步出关占了洛阳……”解晖停顿了一下,笑道,“对了,还要感激沈道长将石大家留在我们独尊堡,我们独尊堡期待石大家的箫声已经可以说是望穿秋水了,若非是道长,怕是石大家也不会再我独尊堡逗留!”
待解晖离去,石青璇轻叹一声,“明日夜里,沈道长莫忘了大石寺之约。”
沈图摇了摇头,“你不必如此。”
沈图此时哪里还不知道石青璇至此的目的?想必那解晖对沈图好言好语,其中多是看在石青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