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希夷听寇仲问此,长叹了一声,眼中露出怜悯之色,道:“我离东都时,洛阳周边已经成了泽国!”
“咦?!怎会如此!”王通等人俱是惊愕,“并不曾听闻关中有天灾啊!”
“非是天灾,”欧阳希夷道,“洛阳王世充在洛阳占尽优势,不断扩充领土,又招降大批李密的降兵,那李密也是狠人,不知在谁的怂恿之下,一怒掘了黄河大堤,使得……唉!如今两方各自****伤口,可惜,也是难成大业了!”
寇仲道:“那李密掘黄河,难道就没人反对?”
“听说徐世绩和沈落雁均大力反对,秦叔宝、程知节和罗士信三人为此已经和李密闹翻,怕是……”
翟让此时站起身来,对寇仲拱手一礼,道:“寇公,不若在下写一封书信给他们,劝这三员大将南投,如何?”
李靖道:“主公,还请速速决断!”
欧阳希夷又道:“据王世充得来的情报,李世民的谋臣公孙无忌已经出马劝说李密归降李阀,如若事成,李阀说不定可不费一兵一卒夺得瓦岗军现时仍东至海、南至长江、西抵汝州、北控魏郡的大片土地。↖,..不过听说徐世绩和沈落雁均大力反对,摆出宁为玉碎,不作瓦存的壮烈姿态,这两人均对李密很有影响力,所以主公可以对此事放心些。”
寇仲把玩着手中酒杯,沉吟了片刻,突地睁开双眼,对欧阳希夷道:“欧阳前辈,麻烦你手下的丐帮在天下传言,便说黄河大堤是李世民暗中指使李密掘的!”
“妙计!”王通抚掌笑道,“如此一来,李密此人好虚名,便是为了那悠悠众口,李密也断不会投身李阀了,不然这掘河的罪过,他是跳河也洗不清了!”
翟让道:“王世充、刘武周和窦建德固是李渊父子的劲敌,而巴陵帮虽是被沈道长斩杀了萧铣,但是剩下的香家也在那边算是一霸,只要消除一些障碍,那香家便可以占据巴陵帮的梁国,随时北上,若我是李渊,就绝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挥军攻打洛阳。”
寇仲皱眉道:“巴陵帮北上?在一般的情况下,这当然不可能发生。但这争霸天下,什么没可能的事均会变得可能。”
翟让道:“若李家想先对付南边的巴陵帮,只有出巴蜀一途,那时大可沿江而下,先迫江陵,再顺江而下攻我,不过如此劳师动众,实非智者愿为。”
寇仲此时猛地一吸冷气,对树上赏月的祝玉妍问道:“阴后,那李世民现在何处?”
独尊堡位於成都北郊万岁池南岸,坐南朝北,仿似一座规模缩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砖砌成,予人固若金汤的气象。
沈图游览过成都之后,便来到了这里,想要和这里的解晖谈一谈。
他这边才通过吊桥,敞开的堡门早有人恭候,是个衣服华丽的锦衣大汉,年纪四十许间,恭谨有礼,听得来者报上姓名,自我介绍为独尊堡的管家方益民后,道:“沈道长大驾光临,实是我独尊堡的荣幸,请这边走。”
沈图随方益民进入堡门,笑道:“贫道还未投上拜帖,贵堡主怎么便知贫道要来?”
入门处是一座石砌照壁,绕过照壁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上书“忠信礼义”四个大字,接通一条笔直的石铺通路,两旁植有苍松翠柏,房舍藏在林木之间,景色幽深。
方益民微笑道:“这川蜀之事,哪里能满得过我们堡主的耳目?他老人家听闻沈道长光临成都,故而暗中遣了人关注道长,这才事先得知。”
沈图淡然道:“解堡主的隆情厚意,贫道非常感激。”
方益民领他经过一道横跨自西北逶迤流来的清溪上的石桥,见前方位於独尊堡正中的建筑组群楼阁峥嵘,斗拱飞担,画栋雕梁。尤其是主堂石阶下各蹲一座威武生动高达一丈的巨型石狮,更给主堂抹上浓厚的神秘和威严。
方益民边行边笑道:“是我们感激道长才真,请这边走。”
沈图愕然跟在他身侧,绕过主堂,踏土一道通往侧园的羊肠小径,两旁尽是奇花异卉,在阳光下灿烂夺目,绿荫怡人。
忍不住问道:“你们因何要感激贫道?”
方益民神秘地微笑,压低声音道:“待会道长自会知晓,请恕小人不敢先行透露。”
小径已尽,前方柳暗花明的展现出另一个空间,在花木环拱下,一座别致的小楼宁静的座落在这幽雅的角落中。
方益民施礼道:“道长请进小楼稍候,我家堡主随后便到,小人告退。”
沈图朝上走去,当他来到二楼时,突地一愣,随后苦笑起来。
只见石青漩身穿双襟圆领,蓝色印花的女装,轻盈潇洒的坐在窗台前,淡淡的凝视他。
清丽绝伦,没有半点脂粉的俏脸挂著某种难以形容的凄幽美态,自然便风姿姊约,楚楚动人。对她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清丽如仙的容貌来说,任何一丝一毫的增减都会破坏这只能出自上天鬼斧神工的月貌花容。
她身穿的印花布质地轻柔,纵是单色印花,却予人蓝白色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