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儿面上却连一点惊慌的表情都没有,反而笑道:“那一定是我在梦中走出去的……你说是吗?”
后面一句话,她是对阿飞说的。Du00.coM
阿飞立刻道:“每天晚上她都睡得很早,从来没有出去过。”
李寻欢和我相互对望了一眼,彼此相互心照不宣。
我们自然都知道阿飞是绝不会在他面前说谎的,但林仙儿若一直没有出去,昨天晚上从轿子走出来的那女人是谁呢?
此时林仙儿已靠近阿飞身旁,将阿飞本来已很挺的衣服又扯平了些,目中带着无限温柔,轻轻道:“昨天晚上你睡得还好么?”
阿飞点了点头。
林仙儿柔声道:“那么你就陪李大哥到外面去走走,我到厨房去做几样菜,让替大哥接风。”
她瞟了李寻欢一眼,嫣然道:“外面的梅花已快开了,我知道李大哥最喜欢梅花……是吗?”
然后她又将目光转向我,对我说道:“石姑娘,你若有空,不妨来帮帮我。”
我知道她将李寻欢和阿飞打发走,却将我留下来定是有什么话要说,所以我便轻轻点了点头,随同林仙儿一起来到后厨房。
这个厨房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看着林仙儿忙里忙外的,一切干起来都如此地娴熟,我实在有点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只能帮她端盘子,然后站在大厅外痴痴地瞧着李寻欢与阿飞的背影,隐约听他们谈唠梅花盗的事情,李寻欢不想让阿飞愧疚,所以转移了话题,问他:“梅树上的梅花已经开了,你知道开了多少朵?”
阿飞回答道:“十六朵。”
李寻欢的心开始往下沉,他很了解一个人在数梅花时的心情是多么的寂寞。
木屋一共有五间,一间客厅,一间贮物,后面的是厨厕,剩下的两间屋子里,都摆着床。
较大的一间陈设较精致,还有梳妆台。
那是林仙儿睡觉的地方。
另较小的一间,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是阿飞的房间。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两年他二人一直是分开睡的,难怪等阿飞睡熟后,林仙儿无论做什么事他都对此一无所知。
我收回目光,一转身,便看见林仙儿端着一碗竹笋顿的汤盈盈走了过来,轻轻地放在当中,然后放开喉咙道:“菜已摆上桌,老爷们还不回来吗?”
菜不是很多,但是很精致,李寻欢显然也未料到林仙儿还有这一手艺,菜居然能烧得这么好,倒也着实让他意想不到。
除了菜外,当然还有酒杯,只是酒杯里装得却是茶。
只听林仙儿笑道:“山居简陋,仓猝间无酒为敬,只好以茶作酒了。”
李寻欢道:“幸好我还带了半壶酒。”
他目光四下一扫,终于发现角落中的那半壶酒,他拿起它笑道:“这还是我做头目,我的属下孝敬我的呢。”
他很快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给自己斟满,又要给阿飞倒酒,才发现阿飞已经戒酒了,他又不禁吃了一惊。
但是林仙儿在一旁打圆场,说酒喝多了对身体有伤害。
李寻欢也没有勉强,我瞧着阿飞才发现他的剑不见了,不由得问出声来,林仙儿说:“剑是凶器,总能让人想起以前的事。”
阿飞吃饭的姿势也变了,显得心不在焉,将肉丸夹在了桌上,林仙儿七分娇柔三分埋怨地自己亲自夹了个肉丸送到阿飞的嘴里。
林仙儿显得十分的殷勤,由其是在晚饭的时候一个劲劝地劝着我和李寻欢多喝点儿汤,盛情难却我只喝了一小碗,而李寻欢不喜欢吃笋又不好当面拒绝,所以在林仙儿转身添饭的工夫,把自己的一大碗汤都给了阿飞喝了。
夜很快降临了,林仙儿给李寻欢拿出了崭新的被褥,亲自铺好,又给阿飞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让他们两个人睡在一个房间里,而我就跟着她回到了她的房间,跟她睡在一起。
事实上我本想睡在厨房的,但是李寻欢嘱咐我要我趁此机会监视林仙儿动向,以便及时揭穿她的不可告人的淫.荡的勾当,让阿飞早日从漩涡里跳出来,我一向对李寻欢言听计从,因此为了阿飞,我只能委曲求全,跟着她进了屋子。
林仙儿拴好了门,让我睡在里侧,我也不推让,依着她躺到里面,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很精神,不知不觉中却眼皮发沉,我强撑了一会儿,后来实在撑不住了,眼前的人儿开始越来越朦胧,人也昏昏欲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赫然发现林仙儿不见了,而门却大开着,自残风中吱嘎作响,我急忙下了床,赶到阿飞的那屋,阿飞依旧睡得很沉,而李寻欢却不见了。
想必是李寻欢发现了什么,去那个小楼捉奸去了。
我站在屋里仔细地回想着,阿飞曾对我和李寻欢说:这两年他睡得很早,头一沾枕头就着,一觉到天亮,而且半途从来都不会醒。
我只喝了一小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