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孩子对他构不成威胁,一个尚在腹中的胎儿,更无甚意义,他有的是办法让他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觉,流光暗闪的双眸微动转移停留在她只看着姒离灵柩的艳柔面上,姒国竟有如此倾城佳人,姒离啊姒离,姒国被你占了,佳人亦被你占了,日后,这一切都将是孤王的。心头暗藏的狠戾散了个干干静静,瞬间浮现出一抹温和怜惜。
张德暗闪了闪眸,王上的神色,是对这女子动了心思,恭敬靠近,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王上,奴才拿着。”伸手去接姒纪手中的杨柳枝。
姒纪顺势松手,走近碧渊,还有三步远时停下,遗憾叹息道:“夫人何必如此冒险,想要来迎先王,若提前让辛卫臣入宫与孤一言,孤必亲自派人去接夫人来见。”
碧渊闻言半晌后才怔怔收回了视线,强挤出丝涩笑凝向他:“多谢王上,今日一见先王,妾已心满意足,再无奢求。”说话间眼底的泪水滑落。
姒纪不料她拒绝,心底一时不喜,却转而看着她含泪的凄婉艳色散去。
碧渊刚说完身子微微晃了晃,似有不支之相,旁边的丫鬟惊急忙扶住。
姒纪皱眉,看向视线耿直凝在碧渊身上的辛槐道:“夫人身怀有先王遗腹子,你先护送她回住处,先王下葬前,夫人何时想见先王,便直接带她入宫,不可怠慢。”
说完特意派了三十名禁卫军让保护她。
碧渊本欲推辞,姒纪一改面上沉严,温和凝视她道:“孤是为了先王子嗣着想,以防有人预谋不轨伤害你们母子,只有辛卫臣一人保护不够。”
碧渊听罢想了想,随后轻轻颔首:“王上顾虑周全,是碧渊考虑欠妥。”
姒纪叹息道:“夫人日后安心养胎便可。先王的遗腹子必须平安生下来。来日一旦诞下王子,孤便让位。”
说完看向旁边的周问:“今日之事,丞相回去记录在案。”
周问恭敬领命:“是。”
随后丫鬟扶着碧渊回了马车,辛槐最后对着灵车跪拜后,驾车离开。
姒纪这才重新又接过张德手中的杨柳枝,众大臣跟随在后,迎姒离的灵柩向宫中行去。
最后一个护送的人消失在视线中,凤苏笑意盎然收回了视线瞥向商玄:“本还怕辛槐出了纰漏,未料到竟是他圆了这场戏,公子纪丝毫未曾怀疑碧渊腹中孩子的真实,更未曾看看是否有孩子。”
商玄放下茶杯:“辛槐是姒离的贴身护卫,中正耿直有目共睹,公子纪对此深信不疑,故方才一幕,他以假乱真的一出戏是重点,碧渊随后再出来,不过锦上添花。”
随后二人边说边望着扶灵的人群,待望着他们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一同起身坐上马车离开酒楼。
凤苏命小厮驱使马车在街巷上缓缓行着,悠然自在,半个时辰后,马车行到了一处僻静的里坊街巷,重重围墙深掩一处古朴的宅屋。
刚走到街巷口,马车却再不能继续进入,姒纪所派的禁卫军将整个宅院外围重重围住,保护得滴水不漏。
凤苏放下帘帷,看向商玄笑语:“殿下好个美人计。碧渊和辛槐已经被监视起来了。公子纪保护碧渊是假,想要掌握碧渊的一举一动才是真。”
商玄道:“耐心等这里的变化消息,近日内碧渊和辛槐无法与我们联系了,你府中此时只怕有贵客,回去吧。”
凤苏晓得他所指的贵客是哪些人,笑阖住了眼,慵懒扇着扇子,对赶车的小厮下令:“回府。”
王宫中,桂长宫,曾经的鹤懿宫改换了名字,成为新王的寝宫,扶灵回去的姒纪,在书房中秘密召见了亲信。
大司礼问道:“王上为何毫不怀疑那名唤碧渊的女子?她是否真身怀有孕尚存疑,纵使有孕,又如何能肯定必然是先王子嗣?”
姒纪沉冷一笑:“辛槐对姒离忠心耿耿,必不会对毫无瓜葛的女子那般言听计从,张德传回的消息中,那日姒离极有可能是在被送回郡守府时,让辛无派人去军营通知了辛槐,算算时日,他回到骊都找到碧渊母子的时间也吻合,不必怀疑。”
说着他转眸向辰启宫,姒离灵堂所在讽笑望了眼,才继续道:“她是否有孕对孤并无影响。这个孩子孤不会让她生下来,生下来也只能是女婴。”
司礼这才恍然大悟,恭敬一笑拱手:“王上圣明。”
姒纪笑回看他谄媚微带髭须的脸一眼:“迎灵时你倒是聪明,助孤得了那些贱民的心。”
司礼急忙笑道:“全赖王上栽培。”
姒纪走到御书桌后坐下,拿起朱笔在一道折子上一划递给他:“下去去准备两位先王的葬礼吧,孤要前所未有的厚葬,莫要失了礼数!”
司礼恭敬退下。
一直静默的司监沉声笑看向姒纪:“王上今日收获颇丰。”
姒纪露出了不同于面对司礼时的笑意,意味深长看着他:“司监既看出了孤的心思,这件事便交给你办了,不要伤了她腹中孩子,孤要得是她心甘情愿入宫。至于日后此子去留,届时便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