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冷静急掀帘帷,向打开的城门看去。
马车外后面,一人一马自街巷拐角处扬尘飞奔而现,身上背着黄旗。林将军望去诧异一震,黄旗是王通缉令象征,不知发生了何事,直觉便急抬手:“关城门!”
刚开了一半的城门又急合,这宽度恰好能容一辆车通过。
虞弃灵急收匕首,夺身出车,一把抢过缰绳和马鞭,啪得一声狠厉挥落,纵马狂奔,抢夺而出。
面前突然扬起了一地沙尘,一旁站立的林将军见他一气呵成的迅疾动作,久经沙场,一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大吼一声:“堵住马车!快关城门!”
士卒见两匹马疯了般拉着车奔至,又闻言,骇得一惊,推行的力道无意识顿了顿。
虞弃灵乘此瞬间,又急加一鞭,车内姒姬毫无准备,猛向后一晃,彭得碰在了车壁上,稳住身形间,却见姒艳罹平稳坐着,手指提前有准备,紧扣车壁上的凸出栏,双目直视飘起的帘帷外已过了一半的车身。
手忙脚乱的士卒戈矛却尚未来得及用,早已被疯狂而奔的马车甩在了后面,马车将半合的城门又撞得开了些许。
扬长而去的马车眨眼消失在了驰道上,就差了那么一步,奔马而至的传令人气喘吁吁攥紧了马鞭,骨节咔嚓作响:“他娘的!”飞身落地,看向已经派了人去追的林将军,急叹了一声,取出真正的王旨:“你放走了劫持右相的恶贼!拿去看吧!”
商国国界,还差三里,狂奔而出的马车虽有优势,却仍不敢松懈,小厮早在缰绳被夺出了城门后,回车代替虞弃灵,重新将匕首架在了姒艳罹脖子上。
一刻后,蜿蜒的厚实城墙出现在视野中,虞弃灵远远望见,攥紧缰绳已出了血的手心才恢复正常力度。
身后兵马追来之声隐约可闻,虞弃灵再加一鞭,漫天尘沙继续掩盖着天地。
只觉漫长的时间过后,才闻“嘘”的一声响起,两声震天响的嘶鸣声后,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后面追兵之声越发明显,姒姬心神一紧,难道马车出了问题:“弃灵,为何停下?”
“哈哈!”却来一声从未听过的浑厚大笑,“已经到了尧国,你们安全了,自然该停下。”笑声是中年人,畅快明朗。
姒姬一怔,小厮面上顿露出了喜色,姒艳罹眸底精芒一凝,蓦然掀起了帘帷看去。
虞弃灵一脸轻松下了马车,冲着一名面容巍峨,宽衣博带之人见礼:“害得上卿为我奔离凤国打点,弃灵无以为报,日后定不负上卿厚望!”
上卿意有所指抬手虚扶:“此时非叙话之机,公子请起。”
说完才注意到帘帷后一人不惧脖颈间利刃,直直淡然对上他之视线,丝毫不顾及自己已无利用价值,现有生命之危,上卿突然意味不明沉笑了一声。随后转望向了商尧交界处追赶而至的一队人马。
虞弃灵亦同时望去,直直对上领军的都尉,淡淡笑道:“回去告诉商王,多谢近十年对弃灵之厚待,来日战场相逢,凤国退避三舍,作为答谢。”
都尉皱眉,不解他话意,只记住,扫过和虞弃灵并列的中年男子,直望向尧国境内列军率领之人,双手一拱:“吾国右相被人劫持,还请将军将马车上除她外的所有人逮捕,让我等押回王都,尧王之恩,吾王定会铭记,日后重谢。”
尧国之将诧异,谦和回了一礼,眸露关切:“吾受王令,率军在此迎接他之贵客,马车上所有人都是,劫持右相之人却未见过,都尉可是追错了人?”
说完看向虞弃灵恭敬笑道:“恕末将有军令在身,无法下马相迎,吾王已备了盛宴,公子和其他贵客先行一步,末将助都尉解决了问题,随后回去复命。”
虞弃灵轻笑颔首:“有劳将军!”
姒姬先下了马车,追随上卿而来的凤国其他人将她保护了起来。
姒艳罹却被小厮暗暗拿着匕首抵在后腰,状似平和离开马车,笑欢喜和凤国来的其他人对视。
都尉一见姒艳罹,面色陡然涨得通红,强忍怒气直视尧国将军,马鞭一指,冷沉道:“吾国右相人在此地……”
“哦?”尧国将军震惊,蓦然急打断了他的话:“她是商国右相?”当即看向虞弃灵和上卿询问。
小厮见虞弃灵突然走过来暗收匕首,他代替他的位置,站在姒艳罹旁边,看向尧国将军遗憾笑道:“她是我费劲心思请出山的凤国右相,都尉必然追错了人。将军要尽快助都尉找到商国右相,被劫持时间长了,只怕夜长梦多,她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