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莫鸿屿烦心得很。www.DU00.COm
自家娘子一直对他冷冷淡淡爱答不理的就算了,他相信凭自己的耐心和毅力,终有一天可以水滴石穿,拨云见日,赢得美人心。毕竟两人亲也成了,孩子也有了,这辈子注定要纠缠不清的。
谁知薛云书一点为人“夫”为人父的自觉都没有,只要莫鸿屿出去“赚钱养家”,他就一溜烟跑不见影儿了,莫鸿屿只得四处去找,往往把薛云书堵在美人儿的闺房里,气得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还没处说理去,都快成憋成怨夫了。
这日快近晌午,莫鸿屿才伸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不是他懒,实在是昨夜制药熬得太晚,大半夜才眯缝着眼摸上/床。那时候薛云书早睡熟了,也没想着给他留根蜡烛,莫鸿屿摸索着把人搂进怀里,蹭蹭脸蹭蹭颈窝就囫囵睡了。结果一觉醒来,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帐子外阳光明晃晃地落了一地。莫鸿屿顶着一头乱翘的头发发了会儿呆,才慢慢穿衣洗漱。
“猜猜我是谁?”
他刚洗好脸在铜镜前坐下,低头去抓自己胡乱扔在匣子里的各式发带,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眼睛。
那双搁在他眼睛上的小手软软的,暖暖的,几个指头调皮地动来动去,不用猜都知道是谁了。
莫鸿屿却按着他的手腕,故作震惊地叫道,
“内力如此深厚,究竟是何方神圣?”
“呵呵……”
小家伙被他哄得不知多开心,笑着笑着就把手松脱了。
莫鸿屿转身抱起他,点着他的鼻尖道,
“多谢小侠饶命!”
“哈哈……好痒……阿爹放我下来啦,是父亲让我来叫你吃饭的。”
薛一朗胡乱扭动几下,指着门帘道。
莫鸿屿抬眼一看,一身白衣的薛云书站在水晶珠帘后面,眉目清冷,偏偏眉心的朱砂红痣妖冶动人。
这个人他看了十几年了,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腻,真是怪哉。
“说过多少次了,我才是父亲,那是你阿爹。”
明明生孩子那位才该被叫作阿爹的,可耳提面命多次,薛一朗还是要叫错,莫鸿屿蹂/躏完他肉肉的脸颊,又一次纠正。
“才没叫错呢!”
薛一朗捂着脸从莫鸿屿大腿上滑下来,一边辩解一边朝薛云书跑过去,抱着他的腿朝莫鸿屿吐舌头,
“奶奶说了,阿爹是上门女婿,以后是要冠薛家姓的,和沈昊辉他爹一样!”
沈昊辉是沈相的长孙,沈将军的长子,和薛一朗在同一间书院上学。两人继承了父辈恩怨,谁都看谁不顺眼,只有在“家里谁是阿爹”这件事上比较有共鸣。
才不一样呢!
一提沈昊辉,莫鸿屿委屈大了。
耷拉着耳朵挨挨蹭蹭地挪到薛云书跟前,屈着腿伏在他胸口上,做小鸟依人状撒娇,
“娘子,人家不依啦!沈无虞家可是有两个儿子,除了沈昊辉,还有个苏耀辰呢,这个你怎么不告诉一朗?”
“莫鸿屿,把你的蹄子拿开。”
薛云书横他一眼,莫鸿屿却很不自觉地搂得更紧了,
“娘子,你又凶人家!”
“滚。”
薛云书忍着额角跳动的青筋,袖子一挥,毫无防备的莫鸿屿就当真滚地上去了。
“哎哟!撞到头了,疼、疼、疼……真的好疼……”
他沾了一身尘土,也不着急起来,干脆赖在地上打滚。
薛云书没听见似地抱起薛一朗往外走,薛一朗伏在他老/子肩上,回头看他爹一副倒霉可怜样,很不忍心地把眼睛闭上了。
直到父子两人走远,莫鸿屿才没趣地站起来抖抖衣裳,没脸没皮地撵上去。
席间,他看见桌上摆着自己爱吃的醋溜鲤鱼和粉拖蟹,又嘿嘿嘿地咬着筷子笑了,
“云书,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的?”
薛云书头也不抬地往薛一朗碗里夹块鱼肚子,
“是一朗爱吃,你少吃点,别和他抢。”
莫鸿屿知道,薛一朗打小就对螃蟹过敏,而每天的菜单子都是挑食的薛少爷拟的。
“讨厌!云书你就爱撒谎,真坏!”
莫鸿屿偷偷伸出左手,没脸没皮地在薛云书腿上轻拧一把,薛云书身形一僵,随手摸出根银针扎在他爪子上。
“嘶——”
莫鸿屿哀嚎一声,左半边身子顿时麻了。
“阿爹,你又怎么了?”薛一朗见怪不怪地问,每次吃饭,莫鸿屿总要发出几声惨叫,今天算少的了。
“哈哈……没事儿、没事儿!阿爹只是吃太快,咬到舌头了。”
莫鸿屿戳着饭碗强颜欢笑,那股子酸麻的感觉已经顺着左手蔓延到右臂来了。等一顿饭吃完,他就僵在座位上动惮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