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怎知是有人存心算计?”沈无虞有些不信地道。du00.com以苏挽之温软好说话的性子,断不会得罪别人,何况自己有孕以来,苏挽之一直与他住在苏宅,两人几乎寸步不离,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外人。
“沈少爷仔细嗅嗅,可觉出屋子里有什么味道?”慕大夫并不着急解释,反而笑眯眯地提示道,
沈无虞当真四下闻了闻,好一会儿,才捕捉到一缕很淡很淡的香气。
“莫非这香气里有玄机?”段明幽也闻到了,可味道实在太淡,他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慕大夫笑而不答,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停在窗台边,伸手在窗棂的缝隙里扒拉出一点白灰来。
他两指一捻,白灰便化为粉尘湮灭,似芝兰,又似金桂的香味却留在了指尖。
他闻了闻沾染了香味的手指,露出一副陶醉的神情,
“倚红楼的回春散,果真名不虚传,不过残香而已,也让人飘然欲仙。”
又是倚红楼!
沈无虞先是一惊,而后心里噌噌地冒起火来,衣摆一掀,就要冲到隔壁街找白衣荷算账。
段明幽及时拉住他,劝阻道,
“无虞,先不要冲动,等慕大夫说完,我们再作打算。”
沈无虞虽心有不甘,但他还是听段明幽的话的,虎着脸站在原地,等着慕大夫的下文。
慕大夫捞起广袖慢条斯理地把手指擦干净,才道,
“几位知道这回春散吗?”
沈无虞曾经在倚红楼着过薛云书的道,中的就是这回春散,他当然是知道的。若不是刚才回春散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他早就识别出来了。段明幽也是知道的,沈无虞体内的回春散就是他给逼/出来的。绿衣却是没听过,但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并未做声。
等着人巴巴来问的慕大夫扑了个空,失望得直叹气,
“你们对这么有意思的药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段明幽冷笑,
“慕大夫,倚红楼的回春散,但凡攫阳城内有点家底的,都知道是什么龌/龊东西,又有什么可好奇的?”
慕迦不赞同地摆头,
“若是一般的助兴chun药,自是没什么可好奇,但这回春散最近经高人改制,一旦点燃,会慢慢地渗进皮肤里,等人有所察觉的时候,药效差不多就该发作了,而且燃尽后,会化作普通香灰,一般人轻易辨认不出来,简直防不胜防。”
“你的意思是,若今日不是挽之自残以抗拒药性,他和这位姑娘发生了什么,竟是怎么也说不清了?”段明幽一下便领会了他的意思。
慕大夫赞许地点几下头,“这位爷真是聪明,幸好沈公子来得及时,若再晚一点,这回春散的余香就散尽了,届时他们二人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且,刚刚我替苏公子和那位姑娘把脉,还发现了样更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东西?”沈无虞警觉地道。
“也是上不得台面,却厉害得很的小玩意儿——‘合/欢露’。”
回春散沈无虞还略知一二,这合/欢露,他却是当真闻所未闻。段明幽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但转眼又恢复如常。绿衣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懂这风/月场上的东西,只管把头埋得低低,脸上的红色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慕大夫促狭地笑笑,慢慢道,
“‘合/欢露’,取自合/欢之意,却是两种用料与制法截然相反的chun药,一味性/阳,一味性/阴,阳者男用,阴者女服,意在最大程度激发人体内在的欲/望。一对男女若同时服下这‘合/欢露’,必要干/柴/烈/火一番,才能中和药性,恢复理智。啧啧,不知这位公子和姑娘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然回春散和‘合欢露’双管齐下,真是好阔绰的手笔呀!”
“混账!”
沈无虞听了慕大夫的话,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白燕家的桌子是普通木料制的,又用了多年,竟生生被沈无虞劈成了几块,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扬起一地灰尘。
绿衣吓得一震,段明幽拉过他,安抚道,
“别气、别气!挽之好不容易脱险,你又把自己气病了,到时谁来照顾他?”
沈无虞红着眼角,努力稳住激动的情绪,反握住段明幽的手求道,
“小爹,你一定要帮我、帮我把算计挽之的混账找……”
“无虞!”
沈无虞说着,忽然身形一歪往后倒去,段明幽一把拦住他,才发现沈无虞昏过去了。
“哎呀,这位沈少爷真是的,我都好心提醒过他了,莫要动了胎气、莫要动了胎气,唉!”
慕大夫捏着沈无虞的手腕直叹气,绿衣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
若不是你说这么多,少爷他能气得晕倒吗?
“绿衣,你送慕大夫出去,我吩咐了小六在外面候着,你去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