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更衣去接卫子虚。”
“只能麻烦丞相大人接一趟了,白某身受重伤。”白于裳不肯,却被未央盯的背脊发寒,而即起身立在床榻之下,伸手想束起腰间衣结却发现自己那只受伤的手没半点力气,且稍一动就疼,便言,“如今连穿衣这事都未能自理,怎么去接他,且让他去行宫安住,亦或是去丞相府上吧,我定是照顾不周的,以免怠慢。”
未央就是瞧不惯白于裳这将所有事都推给他的耍赖腔调,径直踱近她两步,嫩葱似的指尖手绕着她身上的衣带用力给她系上。
“啊!”白于裳忍不住弯腰叫唤出声,她觉着自己这腰都要断了,而即赶紧退后两步,对着未央皱眉斥道,“未央你这个王八蛋,要不要这么狠。”
“要么未某给你更衣,要么让你府上人来替你更衣,自己选。”未央阴着一张脸,而即转身大步离开了屋子立在外头走廊上,他就不信治不了她。
又听那只鸟儿快欢的在丞相大人的头上歌唱道:“未央无耻,无耻,无耻。”
未央一个巴掌就把那只乱叫的鸟儿给扇在了地上,终于消停了。
一边的落粉捏手捏脚的越过未央,上前拎起那鸟儿的一只脚细瞧,暗叹丞相还是手下留情的,只是拍晕了而已。
只是片刻,白于裳便身着官服出了屋子,对未央没好气道:“走罢。”
“还要去唤娇主。”未央冷冷淡淡说,连正眼都不想瞧白于裳。
“你方才就好去隔壁府上唤人了,何必眼下还要让我走一遭。”白于裳对未央是满腹的牢骚。
“未某这是再给国师大人机会。”未央斜视扫一眼白于裳,甩袖提步往院子外头走,又说,“未某在外头等着,还请国师大人快些。”
白于裳深吸一口气,劝慰自己不与未央计较,大步直往那个墙洞处走进艳姬的院落,却见他此刻正在院中,便道:“恭喜娇主,贺喜娇主金榜提名,想必不日就可同朝为官了。”
“国师客气。”艳姬依旧是张棺材板脸,见白于裳这么不像外人的踱步进自己的院子,便道,“往后还请国师注意些,此处并不是国师府上,想进就进,想来就来。”
“今日卫子虚卫大人来梧栖,娇主一道出城相迎吧。”白于裳也不愿再与艳姬废话,直截了当言明,又退后几步回到自己府上的院子里,言,“外头马车都已备好,还望娇主快些移步。”
“艳某的腿有伤,只怕走不了路,还请国师大人独自去迎吧。”艳姬拒绝的极不客气,且睁着眼说瞎话。
他与卫子虚未必有感情,且当初还是姓卫的送他来梧栖当男宠,自然没几分好感,如今又怎么可能去迎他,何况他也要与浅苍之人撇清了干系才是,以表他的衷心。
白于裳目瞪口呆的瞧着艳姬大步走进屋子,腹诽果然有人比她更会讲瞎话,却也不勉强他,只转身离开了往府外去。
此时的卫子虚已离梧栖京都的城门口不远了,他头一件要紧的就是想问问白于裳到底有未有合适的为夫人选,若说未有就跟着他回浅苍算了,他并不会嫌弃,虽说亦是有些委屈。
白于裳可从未想过要跟卫子虚一生一世,且她对他并不重视,见他人未到就依旧待在马车里头不下来,思量着该如何回绝他要住自己府上的主意,忽而听马车外面有人禀报:“启禀国师大人,浅苍卫大人的马车就在城门口了。”
“知道了。”白于裳懒懒应诺一声,稍整了整衣裳就下了马车。
而未央也下了马车立在白于裳的身后静等卫子虚大驾光临。
卫子虚撩帘一瞧,见有白于裳与未央齐齐来迎便觉脸上生光,由人扶着下了马车便直往他们面前去,先是对国师亲切赞美两句:“云汐兄如今越发像个男子了,举手投足的俊朗气派,想必这是不急着娶夫了,否则一身男儿装怎么让男子入眼。依卫某之见还应快些换回女装为妥,云汐的一杯喜酒让浩然等的甚是焦心呐。”
白于裳的嘴角微搐,对着卫子虚皮笑肉不笑的客套道:“卫大人不必担忧,娶夫是早晚之事,这杯喜酒也定是会请卫大人饮的。”
“如此甚好。”卫子虚笑的很是虚情假意,又往未央那里微福了福身子道,“丞相大人近日可好?”
未央还以虚礼:“未某一切安好,卫大人一路辛苦。”
白于裳觉着卫子虚这人很是没劲,不经意的往他身后打望,便瞧见一个粉头嫩面的小厮,暗嗤这女子假扮男装也太不讲究了,耳洞那么明显能瞒的住谁。
未央亦是也注意到了那个小厮,不用猜一眼就能瞧出是浅亦月无疑,不禁嗤她胆大胞天,更恼卫子虚不瞻前顾后,竟由着她乔装来梧栖。
她此行到底是何目的。
“这几日要打搅国师大人了。”卫子虚对白于裳说的意味深长,还拱手作了一揖。
白于裳还他一礼,轻笑道:“行宫已为卫大人打扫齐备,且丞相大人府上亦是准备妥当,只等卫大人示下要住在哪一处,白某此次只是照顾不周,这半条胳膊还在痛着呢,故而不能迎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