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裳这两天因手臂有伤就一直在床上躺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下榻,不知晓的人还以为她患的是半身不遂的毛病。
陛下这几日也慷慨放她大假,命她只管在府上静养不必上早朝,照顾身子痊愈要紧,这就更让她惬意了。
“大人,这都躺了好些天了,也该起来活动活动。”降紫是怕白于裳整日吃了睡,睡了吃要成个
肥猪,又道,“今日已派人去老爷府上报过平安了,老爷说身子好些了就早往宫里头去,免得惹人闲话。”
“我正受着伤呢。”白于裳倒是不以为然,只想趁着机会多歇息两天,再来这些日子的朝中大事,包括送司息梵回夜玥之事都由未央操心便觉暗爽,嘴角忍不住越发上扬,吩咐落粉拿块点心过来尝尝。
落粉一手一碟将桌上的两样点心端到白于裳的面前,又忍不住开始磨牙:“大人伤的是手,又不是腰,更不是腿,走动走动对身子也好。”
白于裳往碟子里头细瞧,伸手拈起一块小糕点浅咬一口,慵懒的说道:“伤一处就是伤着全身。”
落粉的嘴角微微抽搐,只得点头,又提醒她道:“今日可是卫子虚大人来梧栖的日子,那天有人来报说定要大人亲自相迎,大人这是不想去了?”
“我身受重伤,双腿多有不便,接人一事还是应由未央去。”白于裳瞧着卫子虚就心慌的很,更气他每每都要拿赌约来讪趣自己,她不乐意去接。
降紫微蹙眉头,小声道:“这样怕是不好吧,外人只道大人矫情。”
“非一般的矫情,很有种想狂扁一顿的冲动。”落粉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见白于裳的脸色不佳,又干笑一声,“伤筋动骨一百天,确实是要躺着的。”
白于裳暗嗤轻叹,而即起身下了床榻直往圆桌那头坐下,拾起桌上杯盏,淡淡言:“卫子虚就是顽意多,梧栖的路又不是不认得,还非要人在城门口迎着,架子摆的比谁都大。”
“卫大人的房间已经收拾妥当,床褥被子一概都是新的,连家具也添置了几件,想必不会委屈了那位丞相大人。”降紫缓缓告明,一面往白于裳面前的杯盏里添水,又示意下人去换几碟子新点心上来。
“人都未到我府上就费了些没要紧的银子。”白于裳微蹙了蹙眉,啧啧两声,后又道,“偏生不让他住我府上。”
“如此不太好吧,他到底是大人的同窗,又是客,拒之门外总归不是礼术。”降紫小声提醒道,她以为大人的名声要紧。
白于裳纤长的手指轻打着圆桌,后又端起茶盏浅抿,暗忖卫子虚这家伙有行宫不住偏生要住自己府上难保不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她怎么可以让他得逞。
突兀的,外头鸟儿拉扯着嗓子叫着:“丞相大人到了,丞相大人无耻,丞相大人慢走不送......”
未央的额头三滴冷汗,暗想什么人养什么鸟。
白于裳一听未央来了连忙丢开手中的杯盏到床上去挺尸。
降紫与粉落也赶紧的替白于裳盖上薄被,装作一副她从未醒来过的样子,见未央款款进来便欠身作礼:“丞相大人。”
未央往里头床榻上的白于裳瞧一眼,讪趣问:“怎么国师大人还未有醒?”
“一直未醒。”降紫说的无比诚恳,但她觉着未必瞒的住未央。
“这都昏了几日了,况且她伤的是手又不是脑子,怎么就要晕这么久的时日?”未央显然就是不信,低眸又见圆桌上有个刚用过的茶盏,还有这样多的点心,料定了白于裳就是在装死不肯去城门口接卫子虚。
他最近忙的底朝天,什么事都推他身上,且白于裳倒是乐的轻闲,哪能让她如此快乐。
落粉只怕未央要为难自家大人,连忙替白于裳解释:“头一日下床不小心跌在地上磕到了脑袋,就一直未醒。”
“哦?”未央微点了点头,叹道,“原来还有这样一事,叶太医可来瞧过?”
“瞧过了,说是再晕几日估计就能醒。”落粉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净说些漏洞百出之语。
“我们家大人怕是接不了卫大人进城了,只能有劳丞相大人。”降紫小心翼翼出言。
“未某有办法让国师大人醒过来,你们且都退下去。”未央一本正经道,威慑的口气令降紫及落粉都不敢违抗,面面相觑后终究还是退了出去。
而白于裳也快挺不下去了,她就怕未央对自己使阴的。
屋子里头只有未央及白于裳二人。
一个在床榻上躺着一动不动,另一个则是坐在床榻边的矮凳上,对榻上的人儿轻声道:“国师这是要晕到天荒地老去了。”
白于裳不接话,依旧挺着,她打定主意了不去接卫子虚。
未央见某人这样硬骨头就撩开她的薄被开始纤手解她的衣裳,轻拉开她腰间的衣结,却被一只手给重重按住了,却见白于裳正冷冷瞪着他,口气不屑道:“丞相大人还能再无耻点嘛?”
未央嘴角微扬,终放开了手,口气强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