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有多远?
天涯那么远。
北疆在哪?
天涯之北。
那里好玩么?
你见过滴水成冰么?吃过热腾腾的酸菜火锅么?还有火辣辣的北疆姑娘。
北疆,我已在北疆!
秋。
北疆的秋格外凄凉,踏着满地枯黄落叶,我听着鞋底踩断枯枝的声音,只觉心底说不出的滋味。
似是疲累,似是迷惘,又似乎只是思念。
这里就是北疆,原来这里就是北疆!那个人虽我竭尽全力去抹杀,但他在我记忆中脑海里,终是霸/道的占/据着一席之地。诚如此刻,他说过的话,他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皆再度涌上眼前心头。
忙不迭晃头,默念几遍静心诀,我这才心情平复。那种心一点点抽/紧的感觉也减轻许多。我随意寻了个木墩子坐下,不由摸了摸头上簪着的白蛇发簪。
素素,白素素将我带到北疆,并在落地之后化作这支白蛇簪子,不留给我只言片语,便将我独自抛在这地界。
我不知接下来该去哪儿,该作何,该如何去寻我那位二哥,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家伙。
当我在刘村将最后一口面吞下,当素素恭喜我终于勘破情关,我们便启程去了十里堡。本以为解铃还须系铃人,也做好了事情不会很容易解决的准备,却万万想不到,我们扑了个空。
钱二爷已在我俩到达之前离开十里堡,那个他守了三百年的地儿。听说只是为了一个赌注,听说还是个非常可笑的赌注。
我很想知晓那到底是个怎样的赌注,居然能令土豪钱二爷离开他死赖着不走的管/辖/地。不过钱二爷的管家实在嘴严,任由我百般办法,人家愣是丁点信息未透漏。
好在我还是得到了提示,就在一株杨柳树身上,我看到了一行小字。
说是一行,不过寥寥几个字而已——北疆,赌注,如意。
好吧,信息量似乎很大,但我不懂。
我盯着那树身良久,想象着一个身着剪裁得体黑袍子的人字字刻下,并在最后一笔收尾后转头瞧一眼身后,嘴角缓缓向上勾起。
“二师姐,饭菜很凉,吃了身体会垮掉,我只是去帮你热热。”
一把熟悉的音便在我耳内炸响,我激灵灵一抖,眼前的幻象皆已不见,却是肩头被一只白手轻轻按着。
“姐姐,你方才气息紊乱,到底怎么回事?!”
我垂眼帘避开素素目光,我怎能告诉她方才又情不自禁的忆起那个人。
我怎能令她,令所有等着财神招招振作的人失望?!
于是便笑,我只是低低道:“大概是蛇蜕汤后劲太强,我这把身子骨吃不消,呃,估计是消化不良了。”
素素也不深究,只轻叹口气拿开手,我再抬眼瞧一回那树身刻字,又瞧一眼素素,正与她目光相接。
“姐姐要去北疆么?”
我收回目光,也不说话,只抬步往前行,那位好妹妹便在我身后笑:“姐姐,就算你已勘破情关,不在乎那里与他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你至少要在去之前,知道一件事。”
我脚步停住,豁然回首问她:“什么?”
素素便笑得更灿烂:“姐姐至少该知道,北疆怎么走。”
风很急,云层叠覆。
虬褫素素带着我穿云破雾,一路往北行。
北疆在天涯之北,我当然知晓。只因,曾有个人说过,那里是他到人界的第一个去处……
“咳,咳咳。”
北疆的风的确很硬,我拉回思绪,拢了拢外罩衫子,只是冷。
摸摸头上的白蛇发簪,心中暗骂素素不顾姐妹情,竟只化作发簪,独留我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甸儿的地。
将衫子又拢拢,可心底还是寒得很。
放眼望,到处是树,到处是枯黄落叶,很远很远的地界有零星几间小屋,建在半山腰。我看不到火辣辣的北疆姑娘,如今也不是深冬,当然更加感受不到滴水成冰。
“咳咳,咳咳咳咳。”
咳声愈发剧烈,身为即将归位的女财神,我对自己一直咳很是不满。
听说过凡人害病的,不会我身为一个被贬女财神,也害病吧?!
我头痛,要命的头痛。
抬眼瞧那些半山腰建着的小屋,我目测下距离,心底的冷已蔓延到周身,有一丝丝一缕缕寒意自脚底板腾起,直到我头发丝儿。
以我目前的状态很难撑到那片民房聚集地。
我很不好,简直糟糕透了。
自嗓子眼到整个腔子,都很不对劲,而浑身肌肉更是酸痛,此刻我别说施展法术了,便是抬胳膊抬腿都难。
勉强抬手摸向自己额头,竟是滚烫。我暗道声糟糕,难道真是病了?
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我竟在踏入北疆的第一日便生了病!
“素素,素素,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