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少驹忽听尤小妺唤自己为“满哥哥”,心随即通通跳个不停,一股股热浪瞬间由脚下冲涌而来,使他激动地举起双手高叫着在原地转了数圈:
“小妺姑娘接纳我了!小妺姑娘终于接纳我了……”
“吵死了!不就送一个发簪小妺改叫你哥哥了吗?至于这样失态大叫?吵得人都睡不着了!”忽然,一个“抱怨”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满少驹一惊,回头看时,就见司臻童不知何时已依在门边儿,双臂交叉于胸前,一副“藐视”的样子瞅着他,随后又满不在乎地垂下双臂,直起身漫不经心地走入院里:
“时候不早了,别一时高兴连觉都不睡了!把门栓好,快回屋睡觉!”
“偷听他人说话还装模作样?”满少驹冲他吐吐舌头,自己偷笑着蹦回院中将门仔细栓好。
二人刚一前一后走到屋门口,司臻童无意抬头向天边望了一眼,忽见天际一道彩光划过,刺亮了宁静的夜空。
“鱼妹妹!是鱼妹妹!”司臻童忽然情绪激动,还不等满少驹反应过来,他早已拔腿跑到门口,迅速扯下门栓便开门向外跑去!
满少驹一惊,担心他出事,也忙着追赶出去。
可道光来的突然也去的迅速,当司臻童追出院外,那道彩光已消失在天际……他不禁呆在原地,望着方才有彩光划过的地方失魂落魄,一不留神竟跪坐在地,口里还喃喃自语说:“难道是我看花了眼?不是夙缘……不是夙缘……”
“臻童兄,你怎么了?”满少驹见司臻童突然跌坐在地,神情恍惚,忙跑上去问道。
“不是夙缘……我看错了……”司臻童似并未听到满少驹的问话,双眼依旧痴痴地盯着天空看,像丢了魂儿一般。
“难道想鱼仙子想傻了?怎坐在这儿说傻话?”满少驹满府狐疑地望着他,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时,就见几道流星从天际滑落,心里越发开始犯嘀咕。一面安慰着司臻童,一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司臻童搀起。
“天泪!苍天落泪了!”刚被满少驹搀起的司臻童突然又指着飞落的流星大喊大叫道,情绪激动得有些反常。
“臻童兄,那是流星,不过是比往常多而已,你何至于如此大惊小怪?方才还说少驹吵,现在你不吵吗?”满少驹拽着情绪激动的司臻童劝道,心里却想这家伙,指定是疯了!竟突然说起疯话来了!明日可得找大夫来瞧瞧,长此下去可如何是好?
“哦……原是流星,确是我看错了……”司臻童听罢满少驹的话忽然蔫了,望着满少驹的双眼也黯然失魂,绝望地推开他怏怏地向家中走去。
满少驹见他因情犯痴,不禁对他产生怜悯之情:好傻的臻童兄,守着一个幻想过日子,真是可怜啊!思罢,无奈地摇摇头,尾随他一同回去了。
次日,当满少驹从睡梦中醒来,司臻童已不见了踪影。他忽想起昨夜发生的事,不由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臻童兄呢?难不成又犯傻独自跑出去了?不可,我得追他去!若他出了事可怎么办?如此想着,他匆匆穿好衣服,开门就往屋外冲!
“走这么急,哪里去?”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耳畔。
他急忙收脚一回头,就见司臻童正拿着扫帚站在院中,一脸惊奇地问看着他,眼神却不像昨天那般暗淡无光,反而多了些许神采。
“你没事?”满少驹惊讶地望着他问。
“你想我有什么事?大清早的,也不说些好话!”司臻童别了他一眼,继续低头清扫庭院。
此时楚蚕儿端了鸡粮出来,呼唤着鸡群抛洒鸡粮。见满少驹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奇地问:
“满公子怎不多睡会儿?这么早起来也无事。”
“不……不睡了……”满少驹见楚蚕儿心情也不错,又见司臻童很正常,心里不免有些惊疑:难道我昨夜做了梦?还是现在还没睡醒?他愣愣地望着这两个人,许久反应不过来。
“既是醒了,厨棚里有水,你可自行打水洗漱。”司臻童的话突然响起在耳边。
“你昨晚不是……今日怎么……”满少驹完全被搞糊涂了!
司臻童见他说话语无伦次,不耐烦地说:
“啰嗦!一大早起来,话也不会说了!我还要打扫院落,你快去洗漱,一会儿早饭就好了!”
“哦……”满少驹满腹疑问地轻哦了一声,满头雾水地朝厨棚走去。
早饭过后,满少驹惊见司臻童并未像尤小妺所说去湖上吹笛,而是走进自己房中静静看书。
他也从书案上顺手拿了一本书坐在床榻上看,眼睛却忍不住瞟向司臻童,仔细端详着他今日的变化:奇了,他怎读起书来了?却不像小妺说得去湖上吹曲子?今日的臻童兄怎如此反常?不对!不对!昨夜一定发生了什么怪事,或是我还在做梦!
“你不好生看书,总偷看我作甚?我又不是小妺妹妹!”
司臻童忽然的问话打断了满少驹的思绪。满少驹终于忍不住了,放下书,搬了凳子坐在司臻童对面瞅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