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有解决的办法?”良久,折霜轻轻问出这句话。
她也希望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在骗她,可是直觉告诉她不是,他没有理由骗自己。而他既然知道这些,她只盼能够有办法阻止。
“有。”风祁安说的斩钉截铁,下一句话却让折霜本来吊起的心又一下子掉入了深渊:“趁现在杀了他,或者远离他。”
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突然砸中,痛的喘不过气来,杀了他,远离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地刺入胸口,鲜血四溅。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这么残忍,那是她最爱的人,她已经答应自己绝对不会再离开他,更不要说伤害他。
看着折霜的身形僵在那里,风祁安眼神闪过不屑,嘲笑道:“不要傻了,你应该知道他魔性发作时的情况,届时你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你自以为是的用情深沉又有什么用,一文不值。”说完便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身后许久没有声音,风祁安只以为他胆怯了,不耐烦地向后瞟一眼,却不由得瞳孔缩紧,不得不转过身来,只因折霜正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
“你......”风祁安万年不变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起伏,皱着眉不悦地看着她。
“还望风大哥告知能够解救汀河的办法。”折霜一脸平静。
“办法我已经和你说过了,至于愿不愿做那是你的问题。”风祁安似乎打定主意绝情到底。
“如果折霜没有料错,风大哥定然见过神魔之胎吧,是你,或是你身边的人?”折霜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抛下这句话。
短短几个字却如同一把尖刀唤起了他心灵深处隐藏许久的情绪,风祁安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
脑海中似乎浮现了那个女子受伤的画面,鲜血淋漓。
折霜看着他的表情暗暗松了一口气,本来她只有五分把握,只因为他对神魔之胎的了解以及他的言谈举止,令她不得不想起自己幼时听说过的一桩秘辛。现在看来她的确是猜对了。掌握了这一点,她就还有机会。
“姑娘真会开玩笑,你看我的样子像是神魔之胎?”风祁安恢复神色,淡淡道。
折霜看着她,虽是白发如霜,但那一双幽深的眸子,确然是黑色的。但她没有丝毫动摇,继续道:“所以折霜才请求风大哥告知解决之法,风大哥既然经历过,必然是知道的。”折霜的语气里是满满的肯定。
“有意思,你这是在求我?且不说我知不知道,即便我知道,为何要告诉你?”面对这个倔强的丫头,风祁安虽然神色中有了几分趣味,但仍然是彻底的冷漠。
“风大哥既然是经历过的人,必然也知道过程的痛苦,被六界排斥,被所有人当做敌人。还要成魔,汀河他是我最爱的人,我不想令他痛苦。”折霜望着他,清亮的眸子透出异常的坚定。
风祁安微微皱眉,记忆忽然刺痛起来,“你是我最爱的人,我不想你痛苦。”他还记得她一脸坚定地说出口是时眸子里闪闪的光亮。风祁安似乎能从眼前的女子身上找到一丝她的影子。
果敢,坚强,为了他不顾一切。
平静了这么多年的一颗心忽然传出微微地痛意。
“风大哥,萍水相逢,你又救了我们的性命,折霜本不应该再有所求,可是折霜之所以如此,实在是别无他法,还望风大哥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帮一帮汀河,此番恩德,折霜一定以死相报。”悲悲切切地说完这一番心里话,折霜便再不做声。
她不喜欢求人,从小到大的环境也不需要她如此放下尊言,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父神教导她说,女儿亦不可轻易跪人,她长这么大除了跪父母跪神尊就再没有跪过旁人。可是今日,是她心甘情愿。
比起尊严,更重要的是言汀河的性命。
她不能失去他。他在她心里到此已经重到何等地步,只有自己知道。
“你先起来。”风祁安不愿再看她跪在地上却倔强不服输的样子,实在太过刺眼。
折霜不卑不亢,“求风大哥答应。”
“你就这么肯定我能帮你?”风祁安好奇,她哪里来的自信。
“万物相生相克,折霜以为并没有什么困难是解决不了的,就算是传说中令所有人都惧怕的的神魔之胎,也必然会有克制的办法,只要有半分希望,我便会尽所有努力。”
风祁安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女子,锐利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看透一般,脑海中另一个窈窕的倩影似乎就要与之重叠。许久,他的眼神黯然,喃喃地叹息一声:“还真有像你一样傻的人。”
折霜听到这句话不解地看向他,却只看到一个萧索的背影,一身黑衣紧紧裹住消瘦的身躯,落寞的近乎压抑。
“我答应你,”清冷的声音传来,依旧淡淡的不带任何感情。
折霜起身,想为自己的方式道个歉,她这样说是在求人,实则是明显的逼迫,若不是实在想不出旁的办法,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做。
可是道歉的话语硬生生地鲠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