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就这般凝视着,那双深邃的眸中,染上一种无奈与心痛,在这凝滞的气氛中,让她差点沉溺进这种压抑中无法自拔,他却突然叹了一口气,似松了一口气般,憔悴的脸上,带上了欣慰,“终于醒了?”
“昨日……”
昨日鲜血淋漓的场面,充塞着脑海,即便想甩开,却似乎被禁锢锁着,逃也逃不开。
“昨日之事,不愿想便不必去回想。”顿了顿,眼神柔和地看着云尔琴,伸手为她捋开汗湿黏在脸颊侧的头发,带着宠溺道:“往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的,我再也不允许有人能伤害你,再也不能……”
突如而来的哽咽,让奇徵隐藏了许久许久的情绪一瞬间爆发,他不能自己的伸手将云尔琴揽入怀中,力道极大,似乎生怕下一秒,他怀中的人儿便被人抢走了一般。
云尔琴骤然被勒得差点背过气去,双手却被奇徵揽着的动作一同困着,动弹不得,大喘几口气,才带着些虚弱,秀眉紧蹙道:“我……我透不过气来了!”
似嗔似怒的声音传到奇徵的耳中,让他一愣间,手上力道放松,云尔琴趁机挣扎了出来,往后退了退,整个人蜷缩着,双臂抱着双膝,头半埋在膝中,那双曾经熠熠生辉的双眸,如今带着小鹿受惊的恐惧与戒备,直直地看着他。
奇徵为她这眼神心中一痛,脸上却强迫自己保持着柔和宠溺的笑,伸手想要抚上她的小脑袋,再说两句打趣的话,要将这让人压抑到窒息的气氛揭过去,手伸到一半,云尔琴却又往后缩了缩,双眼大睁,脸色苍白,直瞪着奇徵。
奇徵脸上的笑一凝,眼眸深邃,染上哀伤,与那纯净戒备的眼神对了许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无奈而自嘲的一笑,往边上退了退,方放柔声音安抚道:“你且再歇歇,昨日之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
云尔琴没有丝毫的动作,依旧瞪着双眼看着奇徵。
奇徵偏头想了想,淡淡一笑,上身前倾,一头墨黑柔顺的发便从宽厚的肩膀处倾泻下来,铺在洁白如雪的被褥之上,两人间的距离骤然拉近,让云尔琴来不及闪躲,唇上一点温热,四目相对,许久才反应过来。
“你这混蛋!”
云尔琴惊得往后仰,一手捂着被偷袭的唇,那温温的热度,似乎带着夏季的炎热,一点一点从手心间传遍全身,让她羞红了脸,带着羞怒瞪着偷袭成功而笑得惬意的人。
奇徵见云尔琴不似方才那般有些自闭的模样,心中稍安,只脸上不显,依旧带上了偷腥成功的笑,往前又靠了靠,只人还未靠近,云尔琴另一只手已握成绣拳挥了过来。
本能的要躲,但是脑中一个念头闪过,竟然直直的迎了上去,让那粉嫩秀气的拳头带着劲风砸在他高挺桀骜的鼻梁上,当那柔软的触感碰上来之后,他依旧笑得宠溺,云尔琴却有些怔愣。
她以为他会躲开的。
手关节碰撞处,隐约的痛传来,她却只能僵着手,看着奇徵,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奇徵躲开了,她便能心安理得的发一通脾气。
但是,他没有。
奇徵笑着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温厚宽大的手心中,以指腹细细的摩挲着,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这黑幕下,有着撞击心灵的安谧感。
“手该痛了吧?怎的就这般倔强呢?”低叹一声,坐在榻侧,扶着让她躺好,手便亲昵的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墨发,眸光带水的看着她。
云尔琴只觉得一阵羞臊,不敢与他那如有实质的眼神对视,闭了眼,侧头往里睡着,心却如一头小鹿在乱撞般,久久不能平复。www.DU00.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