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星唇突然勾起讥讽的笑意,聂无忧呆呆立在墓前,忽然发出银铃一般欣喜的笑声,那笑声短促尖细,不过刹那,有什么东西突然破体而出,无忧颈间立刻出现一只豆大的伤口,好在只在皮肤上,伤口不深,却也是止不住的流血。
眼前红光一闪,那红色的寻亲蛊瞬间便跳入墓碑后,沿着墓的边缘钻入泥土,不过眨眼间便不见了。
百里星怔怔的,跳入无力的跌坐在墓前——原来我一直离你那么近,却总是与你失之交臂。
身后的无忧茫然的摇摇头,只觉得身体好累,好像不停奔跑了一夜般,脖子上又疼又痒,皮肤好似要裂开似的。
下意识抬手摸上脖子,粘粘的触觉使得无忧皱起眉头,仔细一看竟是血在不停的流,无忧惊吓的低呼一声,忙抬手按住伤口。
发生了什么?
墓?
找到了吗?
无忧不敢轻易出声,眼前的状况和脑海中的记忆让她有些迷茫,有些害怕。
眼前的黑暗突然消失,远处天边有一轮耀目的红日从地平线上生气,艳丽的霞光瞬间洒向每一寸土地。
站在崖上远眺,入目是一片广阔的草原,草原上成群跑着牛羊和骏马,远处稀疏的趴着十几个白色的帐篷。
再远一些,一条宽广的大河便映入眼帘,河水静静的流淌向远方,在耀眼的晨光中,似一条金色的绸带,绵绵飘向远方。
气候日渐严峻,那里已经不再有他们的家,只剩下寥寥数人组成的小部落,固执的守着一片土地。
而她,也算是得偿所愿,哪怕死去了,也日夜守望者那一片心中的热土。
百里星突然笑起来,十几年的追寻,终于要结束了呢,心里苦苦纠缠着的痴念,仿佛瞬间变得没有了意义,他心头渐渐涌起不知是欣慰还是苦涩的滋味——
我原本要带你回家的啊,可是,没想到,一直回不了家的,原来是我自己。
手指抚上冰凉的墓碑,百里星缓缓叹口气,低喃道:“你要是知道我为了你,你一定会心疼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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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无忧渐渐体力不支,夏炘突然跑出来接住她险些摔倒的身子,无忧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脱口道:“夏城主?你怎么也在这儿?”随即又有些疑惑的自语道:“我怎么会叫你夏城主呢?我认识你吗?”
夏炘顾不上她的前言不搭后语,忙撕下衣摆包住她的脖颈,道:“快止住血,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这里实在太危险,百里星接下来不知还要做什么,无忧可万万不能陪他一起发疯。
“夏炘?”百里星凉凉的声音陡然响起,他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他身后:“我居然没有发现你,你见了我姐姐就没有一句话要交代吗?”
夏炘惊疑不定的站起来,独独不敢看他的眼睛。
被夏炘推到身后的无忧脑子突然要炸开一般疼起来,她哎呀叫了一声,突然抱住头蹲在地上——可是那疼痛像是铁了心要往她脑心里钻,无忧跪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尖叫,仿佛那叫声能缓解她的头痛。
“无忧!”夏炘与百里星同时叫了一声,却是夏炘更快的跑到她身侧。
那撕心裂肺的叫声陡然传入耳中,一路马不停蹄追过来的慕渊心头一紧,朝着声源飞身赶去。
眼前陡然变得开阔,慕渊来不及观察身边的情况,瞬间掠至无忧身旁,将满头是汗被几乎疼痛夺取意识的无忧抱进怀中,伸手抓住她手腕检查她身体——然而脉象虽有些微乱,却并无什么异变。
“无忧?”慕渊轻拍她苍白的脸,一手按住她额角轻轻按摩:“头疼的厉害吗?”
“嗯!”无忧胡乱的应着,鼻尖上的汗蹭到慕渊衣服上,委屈又无助的哀哀叫着:“阿渊救命……”
怎么办?他恨不得代替她的疼,可是偏偏对此束手无策。
他指尖渐渐用了内力,时轻时重的按压她头上的穴位,无忧喘息几声,好像是疼痛得到了缓解一般,却偏偏还是隐隐的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