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良的献策只是将一直以来选在武将头上的那把头又下放了三寸。
他如何说服祁年?他告诉他,他们将一起缔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强盛王朝,敢犯秋毫者,虽远必诛!
也许连祁帅都不知道,他这个儿子深埋在心底的梦想。将军百战死!他在军队中长大,在他看来,人生最了不起的成就就是成为名将,而战死沙场将是无上光荣。
还有一些追随他的人呢?自然只是逐利而已。他找沈江蓠开钱庄,说天下钱财命脉将握于你手!事实上,也握于他手。
北蛮的疯狂进攻就是点燃这场军事政变的导火索。
当朝阳洞穿了天际。萧栖迟步出营帐。这身盔甲他已经穿了很久,左腰悬挂的铁剑像他的脚步一样坚定。他走上高台,环视一圈,漫山遍野的士兵,整装待发。
他伸出手臂,指往京师方向,高呼道:“不胜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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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上守卫的士兵为整齐划一,气壮山河的马蹄声吓得胆战心惊。他们怀里抱着铁剑、长矛,惊慌失措地四处奔走。
“慌什么!关城门!”米大人亲上城头,故作镇定,板起面孔下了命令。
众人畏畏缩缩地互相对视,城下马蹄声越来越近。
“还不快关城门!”
米大人连文人风度都顾不上了,一边喝骂,一边踢着脚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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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出宫罢……”皇后此刻已经泪流满面。城门处的动静早有人传入宫中。帝后二人正在太后的病榻前,相对痛哭。
不知该不该说幸运,太后此刻已经病入膏肓,五官渐失知觉。在她看来,她仍旧躺在龙床上,周遭的人虽然面目模糊,来回走动,却不知在为何忙乱。她不知道,京中变故,亦不知道大军压境,命在旦夕。
陛下一把推开皇后:“这是朕的天下,朕的山河,国在朕在。国若亡,要朕何用?!”
“再说,他们也不是不要付出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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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萧栖迟和祁年两个叛贼已经来到瑞阳门下。”
米大人一敛袍袖,喝道:“还不带人上来!给我吊在城门上,我看谁敢攻来!”
祁年胯*下的马突然开始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鼻中重重地喷着气。
萧栖迟正要下令,令众人齐声大喝:“弃城不杀……”
这时,城门上出现了几个士兵,押着一个人往瑞阳门走来。
祁年在下面看得分明,那是祁帅。此刻的祁帅早已没有往日殿前司统帅的威风,发白的头发蓬乱着,身上已有伤痕,嘴角干裂。
米大人亦从城楼上现身,他俯视着脚下谋反作乱的魁首,喊道:“祁年!你看看清楚这是谁!你别急,一会儿你的妻子,你那三个儿女都将一一上来见见你。看看他们的父亲是怎样一个狼子野心的大奸大恶之人!”
萧栖迟扬了扬手,他身后的数十万大军骤然安静下来。空气干得似乎要裂开。
祁年双手勒紧缰绳,双眼似要喷出火来。
“祁年!你领军而退,你一家尚有生还可能。你若执迷不悟,老夫不惧与你祁家上下同归于尽!”
……
唰唰唰
白光闪过。
押解祁帅的近卫军却突然将刀架上了米大人的脖子。
就在祁帅、米大人尽皆目瞪口呆之际,城楼下冲上来一群近卫军,他们的盔甲上皆绑了一条黑带。
城门洞开,大军如潮水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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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由仪从昏迷中醒来时,已经夕阳西沉。他昏睡了一整天,这时候传来的第一感觉竟然是饥饿。肚子里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沈江蓠单手支颐,坐在一旁的圆桌边。
沈由仪心急火燎地从床上爬起来,甚至来不及计较沈江蓠白日所为,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走。
“父亲,反贼已经入城。连这城里的近卫军都有他们的内应。没有扰百姓,直接去了皇宫。”
“父亲,大势已去。”
沈由仪双膝一软,突然跪倒在地。他只说了一句话:“那里,曾是你母亲长大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啊,又收到了青槐妹纸的地雷。惊喜这样一直来,好么?
另外,mina桑,所有妹纸们(应该没有汉纸的),五一快乐啊o(n_n)o,盗文的机器也不休息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