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锅或者陶土锅!那么大才行”他夸张的伸开胳膊比划了一下,照他比划的大小,从井里打水的桶,才够装一锅水的。
“行了,说正事儿吧。”吉宗又好气又好笑的说,於须磨借口清洗茶具,端着东西,退了下去,让他们二人细说。
三郎佐收了嬉笑,正色道“大人让我打探的事情,我去转了一圈儿,没什么收获。”
吉宗放下书,端正的盘腿坐好,等他细说。
“各藩主要作物就是水稻,别的,顶多有些玉米、大豆,小麦都很少。各藩虽然不能通商,但从其他渠道进些种子倒也不是不能办。可是,全国上下,蔬菜水果本来就少见,都是依靠舶来,您交代的事,有些困难。”
原来,自从出了灾情,吉宗就开始考虑粮食的问题。她早就发现,这个时代粮食蔬菜种类太少了,经过一次海啸、地震,损毁过半。这里本来就是岛国,气候不算适宜,水稻受台风海啸影响太大了。多方打探不得,现在想来大约天朝已经是清朝,很多作物应该也伴随船舶往来,多了起来。她原本以为在纪伊藩消息还是闭塞,想趁在江户了,看看。
哪知道,大名齐聚的江户,也没什么收获。甚至,她都想好了交换物品和运货途径。
三郎佐得了她的吩咐,自然也知道她下了多大的决心,准备出多少血,可是“您也别着急了,我看这些大名,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哪里知道什么粮食、蔬菜品种。不如我让撒出去的人,在民间访访。”
吉宗哪里不知道从民间打探,只是,她也和三郎佐出去转了一圈,农民们吃的也就是那些东西。地里也没有让她欣喜的收获,这眼看就要开始播种了,经过地震和海啸,海水反噬,地又贫得很,她哪能不着急啊。
见吉宗愁苦,三郎佐有意调节一下气氛,就玩笑道“大人您还说寻访那些大名呢,那些大名只知道吸钱,哪管这些低贱的事儿。这不,前些日子,才收了个小道消息。鹿岛藩的一个藩士,被萨摩藩主给砍了。就因为她痴迷研究农作物,还大胆进言,要在各藩推广。被拒绝后,还想只身赴江户,求见将军。结果,就被人给砍了。”
各处每天传来的情报特别多,不是所有都过吉宗的眼,阿圆负责整理汇总呈报。三郎佐因职务之便,也有涉猎,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他觉得被砍的那人有些疯魔,也就多看了两眼。
吉宗眼神闪烁了一下“萨摩藩主,可是岛津继丰?”
三郎佐点点头,吉宗的手握了握膝盖。这萨摩藩也是个强藩,位于西南方,九州一带。家族历史比幕府历史还长,经历了几代幕府,都没倒,反而一代强似一代,自战国时,坊间就有传言“岛津无暗主”,就是说萨摩藩,岛津家,代代都是明君。听起来有些口气大,但是,偌大的九州,数十个大小藩国,其实多半都归附萨摩,实力可见一斑。作为受降而封的外样大名,封地七十七万石,仅次于听上去已经很让人叹为观止了,但实际上,其实力远不止如此。
这不是,鹿岛藩的藩士,她说砍也就砍了。回想三井家敬献时,将军放出来的风声,也提及了萨摩藩。看来,历代将军,对萨摩藩都不太放心,实属心腹大患。幕府对外样大名一直防得厉害,从来也不让担任要职,封地也封都偏远大多在边境,要求的敬献金又几近苛刻。
幕府和外样之间,关系紧张,外样力竭保身。像赤穗藩这种的强藩,也就因为是外样大名,才会被安排接待天皇特使,堂堂藩主能去砍个出身旗本的内臣,里面自然有很多辛酸和无奈。
这才有了所谓的愿望大名,也就是外样大名专为谱带大名。在这里,就要简单说明一下。大名分很多种,有层级。
首先,是亲藩大名,就是德川家的直系,譬如御三家;其次,是谱带大名,就是德川家康前往关东时的旧部,亲信中的亲信,也是老中和幕府主要职位的出处,譬如於须磨的娘家大久保忠朝家;最后,才是外样大名,譬如一百一十九万石的前田家和七十七万石的岛津家。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前任将军纲吉,她在位期间,做的最牛的事情,就是改变了对待外样大名的策略。实行文治,允许外样大名真正的在幕府任职,加强了外样大名的归属感。为此,更是将浅井家的地位,提到了和御三家平起平坐的地步。如此一番作为下来,实实在在的安稳了许多年。
将军家宣刚继任的时候,才会有了前田家和御三家同在大广间觐见的场面。
吉宗这一番思量,不过一瞬的时间,她对三郎佐说
“我看将军面上宽松,其实对外样起了提防之心。上次三井家敬献金的事儿,就扯上了萨摩藩。”
三郎佐一直走南闯北,对各藩事务也算熟悉,对当下时事也有一番见解。吉宗也是偶然聊起过几次,才惊讶的发现了这点。不用白不用,她也就喜欢常和三郎佐聊聊政治,时有惊喜。因为他行走在民间,看事情的角度更务实。
三井家敬献金的事儿,三郎佐也算经历了,更何况,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吉宗,印象自然深刻。他冲吉宗笑了笑,吉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