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郡主会生气,慕倾北有预料,但出口就是这么怒气冲冲,慕倾北多少有几分讪讪,错开明月郡主的眼神,诺诺道:“我哪里想到会这么严重?”
明月郡主眯了眯眼,危险问道:“这么说,你是知道你身子亏损的事情?”
慕倾北脸色僵了僵,微微垂下眼眸看着手中的帕子,平静道:“没有,只是觉得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每次喝药也没什么用处,所以起了疑心,但每次问大夫,也问不出什么来。”
除去事关云澈,慕倾北自认为如今能够很好的掌控情绪,但刚刚明月郡主的话还是让慕倾北觉得心惊,并不能因为明月郡主年纪小而轻看她,辅国公能放心让明月郡主一个人过来处理这件事情,这只能说明明月郡主有能力摆平武安侯府。
慕倾北虽然是利用了明月郡主,但若不是他们受她亲生父母所托,慕倾北也不会如此,到底人心隔肚皮,慕倾北虽说对明月郡主不设防,但也不是完全信任的。
明月郡主却似乎并不怎么相信慕倾北的话,眯眼看了慕倾北半响,神色淡淡道:“无碍,总之你如今知道了就好,你既然要嫁给他,如今就将身体好好养着,日后过去了,府中一大堆事情要你处理,你身子如此根本撑不住,你就当是为了他也争气些,这年头卖儿卖女的父母多的是,我瞧着武安侯和张氏不怎么待见你,你也别拿他们当回事了,这种父母不要也罢,省的自个伤心!”
慕倾北听得懂明月郡主话中的意思,不过刚才已经不小心了一次,慕倾北低头做出难过的神情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沉静了半响,明月郡主又道:“我听说昨日宫里已经着手开始准备春日赏花宴的事情了,皇上对几位适龄皇子的婚事也上了心,虽说名义上是自己选妃,不过到底是要看家世能不能配得上,选来选去,京中如今适龄的女子,能配得上皇子妃头衔的也不过就是几位侯府的嫡女,没听说皇上要给他指婚。”
慕倾北心中沉了沉,她与宋映雪都在其中,而云澈又不在选妃之列,如此在赏花宴上要求的赐婚圣旨就是难上加难了。
“多谢郡主。”慕倾北低声回了一句,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也许她也该行动了,赏花宴凶吉未知,她不会拿云澈的名声和未来赌。
但她不能就此输给八皇子,和前世一样,成为笼中鸟。
明月郡主看了眼慕倾北心不在焉的模样,摇了摇头,对于慕倾北的选择辅国公未置一词,明月郡主自然也不能干涉,如今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李太医重新开了药交给青露去煎熬,没有假手于他人,明月郡主亲自看着慕倾北喝了药,又等千色从京兆府回来,这才带着李太医离开,不用她去给武安侯府施压,自然会有人上门去找她的。
京兆府的动作很快,明月郡主前脚刚走,后脚便有衙差到府里提审牡丹,张氏心惊胆颤,生怕牡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虽然已经派人去找宋青峰,但他如今还没有回来,让张氏心中更是摸不准。
张氏原本是想探探慕倾北的口风,去了几次慕倾北都一直在睡,没有醒来的迹象,张氏碍着慕倾北如今的身份,也不敢去叫醒她,心中愈发煎熬起来。
宋映雪忙着给春日赏花宴选衣服首饰,早早就出去逛街了,等下午回来才听说明月郡主带着太医来过了,听了一系列事情,宋映雪的面色沉了沉,本来的好心情随之不见。
气冲冲去了主院,见张氏脸色不好,心神不宁的样子,更觉得来气,沉声道:“娘你怕什么?慕倾北生下来就有病根,府里养了她这么多年,好吃好喝供着,如今快死了,难不成还要赖在咱们头上不成?”
私吞慕倾北银钱的事情,宋映雪并不知情,说出这些话来也不奇怪,但张氏今日本就提心吊胆,如今被宋映雪这么说,只觉得火气上脑,一巴掌打翻了面前的茶杯,瞪着宋银雪怒道:“你说怕什么?你吃的喝的,身上穿的衣服戴的首饰都是用慕倾北的钱买来的,你说怕什么?她如果真没什么身份,你爹至于这些年将她养在府里?你以为你欺负慕倾北的事辅国公府不知道?蠢货,明月郡主如今还没和你算账而已!”
宋映雪震惊,突然觉得好像吃下苍蝇般难受恶心,面色发白瞪着张氏,嘴唇颤了颤,开口道:“娘,你疯了是不是?难道我们武安侯府还抵不上她那个贱丫头?还需要由她养着?”
慕倾北在宋映雪心里连丫鬟都不如,如今乍一听武安侯府的开销都是慕倾北在支撑,这让一向高傲,自诩强过慕倾北千万倍的她如何能接受的了?
“我欺负慕倾北什么了?他们有证据就拿出来,别以为是郡主就了不起,等我以后成了皇子妃,我一定要她好看!”
宋映雪失声尖叫着,花容失色,眼底慌乱不堪。
张氏眸色微沉,猝不及防甩了一巴掌过去,狠狠落在宋映雪脸上,头上玉钗也被打落一支,碎了一地。
宋映雪捂着脸,不可思议瞪着张氏,尖锐出声叫道:“娘!你居然打我?”
“你居然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辅国公是谁?那是帝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