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牡丹动了动嘴唇,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氏虽然不怕此事由牡丹身上牵连到她,但一个奴才能有胆子做这种事情,张氏根本难辞其咎,如今看明月郡主的模样,显然是要给武安侯府一个教训,不然不会直接让丫鬟去了京兆府立案。
慕倾北不是亲生的事情,这京中没几个人知道,如果传扬出去,张氏苛待亲生女儿的事情一定会让武安侯府的名声跟着受损,同时备受关注的自然就是一直高调的宋映雪了。
不看其他,只消看看两人的穿着打扮,便能知道谁比较受宠一些。
张氏虽然是妇道人家,有些小精明,但对待宋映雪的事情丝毫不马虎,刚刚不过片刻就想通了其中的厉害。
牡丹的害怕,张氏看在眼中,见她说不出所以然来,心中更是有了让牡丹替罪的念头,又往前走了几步,咄咄逼人瞪着牡丹,怒喝道:“怎么?说不出来了?你这个贱婢,亏得我如此对你,让你老子娘都在府里做事,逢年过节的打赏也不会少了,如今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竟然对我的女儿做这种事情?牡丹,你还有没有良心?”
明月郡主忍不住勾唇冷嗤了一声,张氏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难不成她真以为今天过来是看她做戏的?
慕倾北如今变成这样,辅国公府也没法像那人交代,虽说当初说好不会干涉,但多少也有些责任,何况明月郡主也挺喜欢慕倾北,今日的事情辅国公已经放话,明月郡主自然是能闹腾多大,就会闹腾多大了。
“是谁换药,自然有京兆府去查,武安侯夫人你如今随便指出一个丫鬟就说她下药,是想唬弄谁呢?”明月郡主瞟了眼牡丹,经过刚才张氏的暗示,如今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又是嗤笑一声。
张氏的脸色变了变,忍不住瞄了慕倾北一眼,拿着帕子哭的正伤心,要使眼色让慕倾北帮着说话,慕倾北也看不到,张氏一咬牙,横竖都是死,如今这顶大帽子她死活都不会认的。
“郡主真是冤枉臣妇了,倾北平日的起居都是牡丹这贱丫头在照料着,大夫也是她请的,如今药出了问题,她自然是脱不了干系的!”张氏伤心说着,拿出帕子抹了抹眼泪,继而看向慕倾北,更是伤心不能自已了。
明月郡主挑眉,笑容灿烂,眸光转向李太医,问道:“本郡主还是关心倾北的身子为何亏损如此厉害?难道武安侯能买得起一寸五金的衣料,就买不起一点补药?”
张氏噎了一下,没说出话来。
倒是李太医开口道:“慕小姐的身子亏损,有小部分原因是从娘胎带出来的,不过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些年都没好好调理,身子每况愈下,虽然明面上看着是好的,但长期以往下去,只怕……会不行了。”
李太医说的很隐讳,但也都听明白了,这样下去,没准哪一天就这么死了,传出去也只是身体不好而已,没人会说他们武安侯府虐待嫡出的小姐。
慕倾北低垂的面容上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无冤无仇,竟然如此巴不得她去死?
看来她的存在还真是碍眼啊。
明月郡主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狠厉的眸光看向张氏,冷哼了一声,再也一句话都没有说,如今说什么都是浪费,定然要武安侯府脱一层皮才能对那人交代!
张氏哪里想到慕倾北的身体竟然真的如此严重,当即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想到宋青峰的话,如今之计也只有依靠慕倾北了。
当即捏着帕子扑向床上的慕倾北,紧紧抱住慕倾北,声泪俱下的哭喊道:“我可怜的女儿啊,怎么如此命苦?是娘对不起你啊……”
慕倾北被张氏抱着,心中很是反感,不过却没有拒绝,捂着帕子继续哭着,也没理会张氏,她身体中没有被查出有毒,那么之前一直喝的汤药到底是什么?
房内只听到张氏凄厉的哭声,让明月郡主心生不悦,戾气横生的话语出口:“哭什么哭?慕倾北还没死呢,要哭滚出去哭!”
明月郡主是真的动了怒,眼睛瞪得浑圆,后槽牙紧紧咬着,在侧脸显现出明显的轮廓,暴戾的声音让张氏瞬间就止住了声音,脸色更是白了几分,怯怯偷看了一眼明月郡主。
虽然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气势上却让张氏觉得心惊,张氏哪里知道明月郡主在江湖上见惯了三教九流的人,脾性本来就与京中的闺阁女子不同,说话直接,但也最见不得人做戏。
慕倾北也是真的被吓到了,明月郡主平日都是天真可爱的模样,哪里想到还会有如此暴戾的一面?
但慕倾北也不过是诧异了一下,随即就恢复了情绪,泪眼朦胧握住张氏的手,哽咽低声道:“母亲,郡主如今情绪不稳定,不如你先离开,免得被波及了。”
张氏有些犹豫,不过细想之下,如今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先出去想想办法,所以当即点了点头,只是为难看了眼明月郡主,意思不言而喻,郡主不发话,她也不敢走。
慕倾北抬起红肿的眸子看向明月郡主,柔声道:“郡主,府里的事情多,母亲在这也耽搁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