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见过皇上。”熹妃和秀妃连忙行礼。
秦肆玉盯紧不远处的两位皇妃,眼神冷得似利剑,充满锋芒:“你们可知,这宫中,有人暗中作祟给皇后下毒?”
熹妃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直接,不由看向秀妃,看见秀妃也再看自己。两人皆在对方眼里看出了惊愕。
“臣妾不知。”两人齐齐地飞快答道。
秦肆玉缓缓眯上眼,锋利的目光似要将眼前的两人看透,语气又冷了几分:“确实不知?”
熹妃和秀妃的眼神里透着相似的惊恐,在秦肆玉充斥着霸势的威压下快速地跪下身去:“确实不知。”
熹妃更是把头垂得低,藏起眼睛,生怕自己的眼神会出卖自己。
“很好。”秦肆玉抬起一只手撑住下巴,微微侧着头,勾起薄唇一角哂笑着,把眼神收回几尺睥睨着跪在地上的一众下人,“朕眼里是容不下随意肆虐的人的,错杀也罢……来人,把他们都带下去,杖毙。”说得轻松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但这简单“杖毙”两个字,如重锤敲打在跪在地上害怕得瑟瑟发抖的下人心上,他们的脑袋也嗡嗡地轰鸣起来。
秦肆玉一声令下,即有身着盔甲的护卫走进来,一人一个把下人向门口拖去。
“不要,不要啊!奴才是无辜的,皇上皇上!……”
“不是奴婢下的毒……皇上……不是奴婢……”
即将被拖出殿外的一众下人凄厉地惨叫着,此起彼伏,好不刺耳。
沈阙看着一张张因恐惧而狰狞扭曲地脸,心寒。
好狠的心,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杀人只需动动嘴皮,这就是帝王。
但她不能出声拯救他们,没有那个善心也没有那个资格没有那个资本,起码现在没有。
那些被拖走的下人,都在垂死挣扎着,有几个反抗得激烈的,竟直接被打断了手脚,再拖出去。
整个永寿宫都缠绕着哀嚎和惨叫,直到好久他们才被拖远,渐渐没了声响。
殿内又恢复了平静,但在如此折腾之后,空气里更添几分沉重和窒息。
秦肆玉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只见他慵懒地轻轻吐出一口气,笑道:“好了,现在清静了。”目光在几位皇妃间打量。
熹妃、秀妃和淑妃跪着,感受到了皇上投来的盘旋的目光,轻颤,不敢吐一言。
“朕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爱妃们。”秦肆玉道。
三个皇妃垂首不语,等待他的质问。
“不知昨晚酉时,几位爱妃在做何时?”秦肆玉懒散地语气似有些漫不经心,但更显得逼人。
事发时间又不代表作案时间,问这个简直浪费时间?沈阙心想。
熹妃想了想,最先答:“臣妾在与几个丫鬟一道赏月。”
秀妃随后答道:“臣妾独自在昭禾宫里用晚膳。”
最后是淑妃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答:“臣妾……臣妾在……沐浴。”
“那么申时呢?”秦肆玉又问。
申时是案发前一个时辰,最可能的作案时间。
“臣妾在……”
熹妃、淑妃、秀妃陆续回答。
秦肆玉又问了几个不是很着边际的问题,几乎回回都是熹妃最先抢答般的回答,然后才是秀妃和淑妃答。
沈阙注意到了这一点,按照秦肆玉教导的,细细观察熹妃。
这熹妃自始自终把头垂得最低,把眼睛和脸埋得深深的不让别人看见,脸角有一滴细汗,是三个皇妃里最紧张的一个;两只手一直握着拳,甚至有几根青筋突起,应该是经常克制自己的情绪的人;穿着妖娆撩人,言语却尽可能端庄,几乎密不漏风,金玉其外却比一定败絮其中,善施美人计、多少会是个能言善辩的人……
估计在接下来的发展中,不论如何变故,她都是反应最快最激烈的。
沈阙正猜测着,殿外小跑进来一个侍卫,躬身抱拳道:“回皇上,在淑妃的寝宫里发现了这个。”说着递上一小包纸包。
淑妃一听竟然是从自己的寝宫里搜出来的,还是她从未见过的纸包,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张大嘴。
秦肆玉没有接过,而是道:“给刘太医看看吧。”
侍卫于是转身递到刘太医身前。
刘太医伸手接过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小堆白色的粉末。他用手指捏起一小点摩擦了几下,又凑到鼻前嗅了嗅,有一股极淡地药草香。
“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刘太医举着那小包药,笃定地道:“就是它,未使用前有淡淡地香味,一旦溶到那么一点点水里,就会无色无味,根本无法鉴别。”
淑妃浑身像是被雷劈中一般,颤抖着嘴唇,就是这包毒?她从未见过!
秦肆玉讥笑着勾唇,暗讽这些女人还是如此之蠢,办完事都不懂得销毁东西。他方才命人去传她们来的同时,叫人在她们走出寝宫之后就立马进行搜查,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