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果然有些什么。
陈宛凝不说话,陈夫人看看陈宛凝,又看看苏颖,张了张嘴,可没发出半点声音来,完全不像是刚才侃侃而谈的样子。
苏颖神态自若的端起茶盏来啜了一口茶,既然陈宛凝和陈夫人姐妹俩都不着急,那她这个事外人可就没什么好着急的了。
一时间,水榭里头安静下来。
外边,薄荷拉着翡翠和绿湖到一旁喝口茶,吃些点心果子。
芦荟上了茶之后,就退到水榭外。翠竹凑过来跟芦荟嘀咕了一句。芦荟朝里面望了一眼,冲翠竹点点头,翠竹咧着嘴下去了。
沉默了半晌,还是陈夫人耐不住寂寞,嚷嚷道:“宛凝不愿意说。那就我说吧,这么蝎蝎螫螫的怪没有意思的。”
苏颖闻言,忍不住低着头翻了个白眼,刚才因为陈夫人对陈宛秋的“拳打脚踢”而产生的那么一点敬仰感摇摇欲坠。
然后,就在这种无言的情况下,被陈夫人一个惊天鱼雷震得外焦里嫩。险些没打翻手边的茶盏。
陈宛凝紧盯着苏颖,她一直觉得苏颖对陈宛秋知之不少,最起码不比她知道的少,但就是因为是她在求着侯府,所以就站在了比较式微的一方。这样的感觉。陈宛凝虽然觉得心里不舒坦,可谁叫她是求人的一方呢。
为这,陈宛凝都愿意不计前嫌,没有表现出因为那催/情/香一事去胁迫苏颖。
苏颖不知道陈宛凝一瞬间想了这么多,她在消化了陈夫人说出来的话后的一瞬间想的也不少。
苏颖再怎么想都没想到,这戏肉会是“陈宛秋是鬼祟附身”啊!
真说起来,苏颖也很纳闷,陈宛秋变化那么大。怎么就没有人往这方面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光环?
久而久之,苏颖就不再纳闷这件事了。可现在陈夫人突然就扔下这么颗深水鱼雷,苏颖的震惊和郁闷就可想而知了。
以至于苏颖愣了好大一下子,才回过神来,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这从何说起?”
先不说其他事情,苏颖现在最好奇的就是。她们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在陈夫人的印象里,苏颖这个嫂子惯常就是从从容容。就是原先被傅母刁难的时候都是面不改色的,今天一天见着了苏颖两次变脸——一次是暴跳如雷。一次是惊讶的嘴巴大张,都能塞鸡蛋了——陈夫人心里诡异的升起自豪感,然后猛地晃晃脑袋,觉得自己这情绪不大正常,难道被陈宛秋咬到了就被传染了?
想到这里,陈夫人又一哆嗦,哭丧着脸。
苏颖望了陈宛凝一眼,沉声问陈夫人:“你又怎么了?”
陈夫人哆哆嗦嗦的把陈宛秋咬了她一口都咬出血的事儿说了,完全没有了刚才讲述她对陈宛秋势如破竹的打击时的壮志凌云。
“不若叫个大夫来给你瞧瞧?”苏颖也只僵硬了那么一小会儿,现在冷静逐渐回笼,眉眼间就笼上了一贯的冷冷淡淡,虽然是和陈夫人商量的语气,但就是带着一股儿不容置喙的意味。“顺带再瞧瞧你脸上的印记,万一留下疤,那可就不好了。”
“大嫂,这样的事儿哪好叫外人知道,只抹些祛瘀化肿的药膏就是了。”陈宛凝终于舍得开口了,苏颖对此不置可否,出声叫芦荟进来,领着陈夫人去上药。
可见是从陈府出来的急,都还做好妥善处理,就又急匆匆的到侯府来了。
苏颖斜睨了一眼一脸沉郁的陈宛凝,遮住眼底的戏谑,似笑非笑的说:“眼巴巴的把这样的事儿来告诉我,可见是没把我当外人的。有什么事儿,现在只管说罢。”
“大嫂——”陈宛凝脸色一僵,心里也有些恼怒。苏颖听闻后的失态也就那么一小会儿,现在已经恢复如常,要么就是早有心里准备,要么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才能这么快恢复如常,而且还能继续那么淡定从容的。
陈宛凝深吸一口气,道:“原本我们也不大确定,只姐姐说起她身边曾经有过的类似情形,我们……”
苏颖打断陈宛凝的话:“等等,我只好奇你们怎的会把这等事儿全盘告诉我?难不成这件事儿还和我有什么瓜葛?”
苏颖真想不到,不管陈宛秋被鬼祟附身,又或是陈夫人大战陈宛秋,这里面和她有什么牵连?
陈宛凝不会是真把她当‘同盟’了吧?就算陈宛凝摆出一副把侯府当救命稻草的姿态,苏颖心里还是半信半疑的,现在这样“我什么都告诉你”的态度,又是想怎么样?
因着苏颖的话,陈宛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恍若未闻的自顾自的往下说。却不再去看苏颖的脸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姐姐提起她身边的丫环琥珀,同样是被鬼祟附身,导致性格大变。不但背主,还从目不识丁变成了能吟诗作对……”
陈宛凝语速也变得飞快,不过没听到苏颖再次打断她的话,悄悄的抬头飞快的瞄了苏颖一眼,见她眉头微蹙,似乎是在回想。在心里慢慢松了半口气,继续转述着陈夫人美化过后的事情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