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绕弯子了,直接问:“大哥你是决意要还这笔欠银了?那大哥决定怎么筹这笔欠银?”
他的目光从一旁的匣子上扫过,“要知道那可不是小数目,咱们家可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的现银来。”
傅奕阳虽然和傅煦阳兄弟情淡薄,可他却很了解傅煦阳的本质。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傅煦阳打的什么算盘,但他不想跟傅煦阳解释那么多,就简单的说:“这件事我自会处理。”
傅奕阳怕麻烦。毕竟他还国库欠银的来源,是侯府暗地里的产业,傅母都不知道,就更不用说傅煦阳了。
傅奕阳也不会让傅母和傅煦阳知情,这是单单传给侯府继承人的,苏颖也只是问了问,并没有追究。
傅奕阳觉得妻子知情识趣,然后转身就从私库里挑出几件物件摆设给苏颖了,他一高兴就乐的给人东西。
能被他收入私库里头的自然都是精品,这次给苏颖把玩的有件很合苏颖心意。是块用高山荔枝冻石雕刻的印章,透明的跟玻璃一样,却又比玻璃厚重,又如冰糖一样通灵,晶莹透澈。
据说是傅奕阳亲自选的石头。画的花样,让底下人雕刻的。
在傅奕阳选花样配布料后,大老爷又亲自上阵操刀雕刻了,这算是夫妻间的情趣了,苏颖投桃报李的,用了两天功夫给他绣了个荷包。
论价值,苏颖赚了。
话说回来。傅奕阳这些话能透露给妻子知道,那是因为妻子和他是一辈子荣辱都连在一头的,日前两个人又同仇敌忾,有了共同的‘敌人’,又把话说开了,关系自然是要更进一步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傅奕阳都没想起自个还有其他妾室,去年还有小猫两三只,如今也就只剩下柳姨娘一个了。
而柳姨娘本来经了魏姨娘的丧事就自知无望了,可她到底还是有一分的不甘心,虽说她手上还有着一些管家权。让她不至于在失去了傅奕阳的宠爱后,活的太艰难,可一个妾室没了爷们的宠爱,又没有孩子,日子太无望。
这才有了送鸡汤一事,可先是被傅奕阳冷言冷语了一番,后头隔一天苏颖就伤了一道鸡崽子汤给她,臊的柳姨娘没脸,再不敢往苏颖面前凑,安安分分的呆着不敢再出头。
傅奕阳想不起来,苏颖自然不会去提醒他,更何况如今傅母一心只在怎么联合着寄予厚望的小儿子推翻大儿子的‘统治’上,也没心思再往傅奕阳屋子里塞人了。
犹记得当初去年傅奕阳刚从外面回来时,傅母给的那个叫百灵的,后头成了魏姨娘跟苏颖交锋中的炮灰,现在谁还能想起她来?
但傅煦阳虽说是嫡亲嫡亲的兄弟,可兄弟感情淡薄,甚至这个本该是要互相帮衬的兄弟联合着生身母亲算计他,亲兄弟明算账,到了傅奕阳和傅煦阳这里,就成了必须的。
傅奕阳自然不会把暗地里的产业说给傅煦阳听的,但在傅煦阳听来,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傅煦阳毫不怀疑傅奕阳是打着打算不和他商量,就变卖府中的产业的主意,他刚才进来时看到的被他收起来的那些地契之类的就是证明。
太过分了!
傅煦阳喘着粗气,红着眼睛,扬声道:“大哥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可真是为咱们侯府考虑!但大哥别忘了,这侯府产业里也有我一份,大哥闷声不吭的就变卖了,这是什么道理?”
傅煦阳越想越恼火,说话越发阴阳怪气的:“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大哥把侯府家业搬空了,做弟弟的还蒙在鼓里呢!”
傅奕阳仍旧面无表情。
傅煦阳捶了一下子书桌,来加强自身的震慑力,道:“我不服!”
傅奕阳听完不温不火的说:“那你想如何?”
一下子把傅煦阳给噎住了,他原先是左右为难,本来要是傅奕阳说不还国库欠银,一切都还好商量。
可现在傅奕阳是铁了心要还那一大笔的欠银,傅煦阳自然是一个子都不愿意掏的。
总的来说呢,就是傅煦阳只想自己的腰包有进无出,更不愿意属于他的那一份少一丁点。
傅奕阳笑了笑, 这绝对是讥笑:“要不,等你想好了再说?”
傅煦阳臊得面红耳赤。脑袋一热,脱口而出:“祖母不是把她的私房都留给你了,那欠银就从这里面出,不就好了?”
傅奕阳沉着脸不说话。
傅煦阳又想到他之前想到的可能性。大声嚷嚷着恨不得整个院子里的下人都能听见:“祖母虽说偏疼你,可我也是祖母的孙子,祖母怎么会那么偏心的把她的私房都留给了你,就一点都没想到我!这里头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猫腻!”
傅奕阳面沉如水。
傅煦阳自动的把傅奕阳这样认为是心虚,拍着桌子继续叫嚷着:“怎么无话可说了吧?心虚了吧?我看是你昧着良心把祖母留下的东西都私吞了,亏的祖母在世的时候那么疼爱你,你这么做对得起祖母对你的疼爱吗?对得起父亲对你的谆谆教诲吗?”
傅煦阳一声高过一声,越来越理直气壮,张牙舞爪的恨不得把